现在已经是初冬了,虽然室内有暖气,但睡在这儿半夜肯定会冷。
唐颂雪眸光一转落在白枭身上,他刚运动完,额上的汗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一层晶亮,整个人挺拔健硕的让人心悸。
她害怕地坐起身,摇头说不冷。
白枭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莫名哼了一声,走进卧室,片刻后怀里抱着个毯子扔到唐颂雪身上,“我说了这里的东西随便你用,你把自己冻得生病感冒了,可没人心疼你。”
唐颂雪被砸了一脸,但毯子触手柔软,一摸就知道是真羊毛的,心里一暖,也不计较白枭的冷脸冷语了,小心地展开毯子裹住自己,露出一脸拒绝讲话的样子,闭上眼,靠着沙发背努力地让自己入睡。
除了害怕,她其实还有一点小雀跃,这是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脱离唐家的掌控,不用担心第二天一早起来会不会有饭吃,她卡里有工资,最起码可以买得起包子馒头,还有住的地方……这一切,感觉就像做梦!
脑海里还印着她傍晚时分搬出唐家时的情景,整个唐家没人关心她,所以当她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时,根本没人注意或者在意。
倒是唐颂清,扔了一条丝巾给她,说是滑丝了,让她连夜补。
她当时就拿出针线给她补好了,然后拿着蛇皮袋准备离开,唐颂清见此,一下堵住了她的去路,问她要去哪?
当她说唐父已经允许她搬出去时,唐颂清拧着眉说不行,让她在房间里等着哪都不准去,她要去找唐父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
唐颂清……呵…… 如果她真的听话的等她去找完唐父,那么她就走不了了,于是,没等唐颂清回来,她就提着蛇皮袋离开了。
虽有波折,但她到底是出了唐家。
模模糊糊地想着,到后来渐渐睡着,竟一觉睡到了天亮,她是被某种金属碰撞声惊醒的,睁开眼,看着头顶陌生的白色天花板,一愣之后,立即翻身而起,四下一看才反应过来。
自己在白枭家。
健身房的门关着,但里面仍然传出了阵阵声音,白枭又在运动了?
这人昨晚上临睡前运动,这大清早的,又在运动,运动狂人啊。
诽谤了一会,脑袋也清醒了,爬起来去洗漱,到盥洗台前一看,她的牙刷牙杯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淡蓝色的牙刷还有一个透明的印着米老鼠的玻璃杯。
她低头看向垃圾桶,她之前的被丢弃在里面,一副颓败的样子。
摸了摸新牙刷上柔软的白色的毛,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酸酸的,让她想流泪。
抬手飞快地拭了拭眼角,怀着复杂的而微微窃喜的心情挤上牙膏,拿起精致的玻璃杯,开始刷牙,第一次体会到,刷牙的感觉也能这么美好。
牙刷好后,伸手去拿毛巾,发现她带来的毛巾也没了,原本挂着的位置多了一块同样淡蓝色的柔软毛巾,上面印着泰迪熊的图案,可爱又漂亮。
再次看向垃圾桶,翻了一下才看到她之前的那块,硬硬的,早就脱了色变了形,她都记不清自己用了多少年了。
她盯着过去的用品看了好一会,突然觉得自己的举止有些可笑,这些陈旧到破烂的东西,她还怀念不成?
直起腰,认认真真地洗脸,当在架子上发现女用洁面乳和化妆品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白枭一大早是不是已经去过超市了?
正想着呢,他的脸出现在镜子里,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却不料他竟几乎贴着她的后腰,她转身间脑袋撞到了他的下颚,还未梳理的发丝拂过了他的脸。
她惊慌的后退,后腰一下撞到盥洗台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僵了一下,双手撑在两侧稳住自己,蹙着秀眉不悦地瞪着白枭:“你干嘛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存在感很强,一身浑然天成的英武气势,让人忍不住发憷。
白枭睨她一眼,“洗漱好了?”
她点了点头,摸了摸乱乱的发丝,“我没找到梳子。”她之前那把梳子齿子都快掉光了,实在没好意思拿来。
白枭愣了一下,“我忘记买了。”
果然,他一大早已经去过超市了,不知道哪家超市这么牛,大清早就开门营业了?
她用手指扒拉了两下,随便扎着丸子头就走向衣帽间换衣服了,谁知刚换到一半,白枭拉开柜门进来了。
“你……你你快出去!”添加"jzwx123"W信号,看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