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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体内将要喷涌而出的燥丨热灼烧着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他脱下外套,松了松上衣领口,依然感觉透不过气。
身边有人经过,柔软的身躯与他相碰,一次次的身体接触,惹得他口干舌燥。想向调酒师讨一杯水,却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忽近忽远,听得不真切。他摇摇头,努力想看清身边的人影。
“哥?哥你醉了吗?”凌恩的声音冲破层层迭起的噪音传进晋邺耳朵里。
晋邺安心些许,伸手将他手腕握住,费尽全身最后一丝力将人拉到身前,贴近他的额头,喘着粗气,音色浑浊,“别喝这酒。”
凌恩被他突然亲密的动作弄得脑子空白一瞬,听见他说酒,目光便看向吧台上喝了一半的白兰地,遂又低头看着逐渐脱力在自己怀里喘息的人。他在酒吧做的时间不短,一下子便明白过来,担心自己势单力薄,他摸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打了个求助电话,便扶起怀里像摊水一样的人。
“哥,我带你回去。”凌恩单薄的身躯架着健硕的男人,显得有些微吃力。
晋邺头脑发晕,放心把自己交给凌恩后,他早就没有了多少意识。感觉被人架起来,他又急忙冲他道,“酒,酒拿上。”别放在这儿让别人也中了招。
凌恩回头,腾出一只手将吧台上的酒拿上,蹒跚着跟他出了酒吧。门口停着不少等着生意的车,他扶着人将他放进后座,视线扫过四周眼尖的发现自他们身后还跟着出来一个身影。
“哥,地址。”凌恩是跟朋友一起合租,环境十分差,他不能把人带过去,只希望晋邺还能清醒的报出地址。
晋邺半张着嘴,一直呼出灼热的气,他重重喘了一声,迷糊间报了一个小区名。
他倒在凌恩肩上,手将他环抱住,想要撷取一丝他身上的凉意。凌恩浑身僵硬,脖颈间热气喷洒,身侧的拳头紧紧捏着,喉间止不住吞咽,耳根因为晋邺偶尔的喘息变得透红。
“哥——”他滚了滚干涩的喉,安慰道,“快到了,再坚持会儿。”
回应他的只有晋邺难捱地喘息声。
车停在小区门口,晋邺为了看清道路将眼睛都要揉痛了,他带着凌恩,几个踉跄下终是找到了自己家的单元楼。
刚吹过风,酒精彻底上了头,药物的效果也越来越强烈,他身体某个地方爆炸般的疼痛。他整个人贴在电梯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电梯门开,凌恩扶着他出去,正碰上出门扔垃圾的温遗。
晋邺已经没有了意识,全靠凌恩一人支撑着,两人走到门口,凌恩一边费力的扶着他,一边抓着他的手让他开门。
身前被一道黑影挡住,凌恩疑惑地抬眼,“请问有事吗?”
温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拦住他们的去路,只是因为看见晋邺被人抱在怀里,一副烂泥的模样,嘴里还模糊不清的发出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脸色阴沉,看见凌恩放在晋邺腰间的手,眼中闪过一道森冷的杀机,“把他给我。”
凌恩不禁紧了紧手里的力道,拒绝到,“凭什么?你是谁?”
温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是他死缠烂打想要追求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凌恩虽被他的气场骇着,但丝毫不退让。
温遗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微弯膝盖强硬的将凌恩怀里的人扛在自己肩上,转身将指腹覆在密码锁上,寒声道,“你不信,大可以等他酒醒了问他。”
凌恩错愕地看着他用自己的指纹开了锁,面色怔仲。在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他连忙道,“这个,是哥的。”
他将手里的酒瓶递过去,想着也许晋邺醒了需要这个作为证据。还没等告诉温遗这酒被人下了不干净的东西不能喝,就已经感觉手上一轻,下一秒他被关在了门外。
晋邺被粗暴地扔在卧室床上,熟悉的味道让他心安不少,他闭着眼蜷缩在柔软的床铺里,身体里燥丨热的感觉让他哑着喉发不出声音。他扭着身子脱下上衣,迷迷糊糊间只想把身上的束缚退个干净。
温遗立在床边,双手抱胸冷眼看着他。床上的人不像是装醉,他像只煮熟的虾浑身都冒着粉色的红气,额头上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下颌还紧紧收着,似乎是在强忍着口中将要溢出的声音。
他单膝跪上丨床,钳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身前一拉,手掌毫不怜惜地捏住他的下巴。晋邺吃痛,嘴巴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张开,没忍住泄出一声低吟。
“为什么你像个没事人一样?”温遗歪着头,居高临下的审视他。
晋邺从喉间溢出一声难耐的鼻音,似回答,却又似喘息。
“你不由分说的擅自闯入我的生活,在我把你当成家人一样对待的时候,你却让我知道了你是个同性恋。”他加重手里的力道,目光在他那张水嫩的唇上停留。
“你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只是想上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酒吧里那些不干净的鸭子?还是握在手里把玩的玩具?”他哂笑一声,目光随着晋邺难受地扭动移向他身体的某处,像是被烫了一下,他暮然松开手,收回视线。
床头还放着从凌恩手里拿来的半瓶酒,温遗喉间干涩,捞过来仰头咕咚咚喝尽。他指尖揩过唇角,将流下的一丝液体擦掉,遂又看着床上的人,眼里满是寒意。
霎时,体内猛然涌上一股滚烫的灼烧感,温遗按着心口,趔趄地靠坐在床边。他深吸一口气,想强压下那股异动。晋邺的喘息声再一次传来,他顿住,喉结难耐地滚了滚,睫毛轻颤,垂落在身旁的手猛地一缩,握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