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江水寒将司慕醴送了出来,对隋风道:“损耗内力过度,照顾好他,太子这边有我。”
隋风不疑有他,一颗红心拴在了自家将军身上,道一声“有劳了”,便半扶半拖着带司慕醴离开。
直到两个人走远,江水寒才收回视线,转身关门。
“咔哒。”
门严丝合缝,殿内摇曳不定的烛火恢复稳定,一派祥和安宁。
他重新回到榻边,单膝跪地,“属下……”
“嘘。”榻上美人睁开眼,食指竖于唇边,然后指了指屋顶。
江水寒了然,以司慕醴的态度和做派,确实会派人严加看守,遂点点头,直接跪坐低声说道:“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落云辞挑眉,单手撑着身子,靠坐着,“看出来了?”
江水寒苦笑,“您的功力我见过,除非您愿意,一般的刺客哪能伤到您,早被您反杀了。况且刺客下手,哪里知晓分寸,匕首恰好没穿透骨头的。”
落云辞莞尔,手中把玩金丝盒,正是司慕醴用来装长生蛊的盒子,而此时的盒子里,同样装着一只蛊虫,也正是长生蛊。
江水寒犹豫一下,倏然瞪大眼睛,“殿下,难道……您故意受伤,就是为了这只长生蛊?”
“是。”落云辞没隐瞒,“清萱郡主是北玥摄政王遗孤,听说在母胎里中过毒,自幼身娇体贵,两个月前差点一命呜呼。北玥皇帝顾及她的身份和摄政王留给她的势力,所以放言谁能救她,可许金银钱财,高官厚禄,药殿也收到了邀请。
结果众所周知,无人成功。
随后北玥皇帝又得知世间有长生蛊,他既不想与蛊林做交易,又怕蛊林的人以长生蛊拉拢清萱郡主,所以想了个主意,让慕醴去夺长生蛊。不成功,北玥无损失,无非是慕醴丢命,清萱郡主欠他和慕醴人情。成功,则慕醴是清萱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北玥皇帝下旨赐婚,如此一来,只要他控制住慕醴,清萱郡主尽在掌控了。”
唇角划过一抹戏谑,金丝盒握于掌心,“现在长生蛊是本宫的了,慕醴保住了命,又不会被北玥帝当傀儡使。以他南伐大军统帅的身份,于北玥开疆拓土有功,和丢失长生蛊比起来,功过相抵,身份地位不会变。至于排挤和威胁之说,本宫信他有办法应对。”
阴险,卑鄙。
听完落云辞的分析,江水寒身子抖了抖,看他的眼神从尊敬变成敬畏。
没办法,他在得知老皇帝给司慕醴的命令时,和大多数人的想法一样,猜测是老皇帝给司慕醴送功绩,没想到这里面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阴谋算计。
若非中途杀出太子殿下,司慕醴回去后不知要经历什么呢。
江水寒是真心替他捏了一把汗。
“殿下又是如何确定司慕醴会拿长生蛊救您?”虽然以殿下的体质,有没有长生蛊无所谓,但做戏嘛,如果司慕醴没选择救他,接下来殿下必须以假死之身另寻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