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哪里来的长舌妇!鲜于峰登时拉下脸来,没好气地送她一个字:“滚!”
“我呸!有钱就了不起吗!再有钱你老爸还不是一样蹲大牢吃监饭!你当你还是以前那有钱有势的鲜于家啊!”马脸女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两口唾沫,“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个劳改犯的儿子!”
竟敢这么说老大,唐林大怒,一把将那女人薅过来:“死八婆,你再说一句试试!”话音未落,方芳已然一口咬在死女人的肥胳膊上。
“啊啊,救命!鲜于鸿的儿子杀人啦!”马脸女大叫。
方芳死咬着她的胳膊不松口,她叫得越凶,咬得就越厉害,眼看一块肉就要被咬掉了,马脸女终于识相,哭着求饶:“哎哟,你松口,松口,我闭嘴,啥子都不说了……快松口,我要死了。”
方芳这才松了口。
唐林大拇指一竖:“小姑奶奶,你才是狠家伙,二话不说冲上去逮着人就咬!这才是女汉子!”
“哼!打不过我还咬不过她吗!”
鲜于峰见二人如此维护自己,大为感动,把方芳拉过来护在身后,以防马脸女回头报复。
岂料马脸女并无反击之意,一得救,哭喊着一溜烟跑出好远,估摸着他俩追不上了,方才停下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鲜于峰大骂:“就你那德行,活该被人弄死!我倒要端看你屋头有没得那个本事翻身!”
鲜于峰怒火冲天,袖子一挽,便要冲上去揍她。那泼妇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这时,一个六十七八岁的老太婆颤颤巍巍地拉住他,瘪着嘴含混不清地道:“崽崽,你别听他们的,你爸爸妈妈都是好人,你们一家会团聚的。好人有好报,恶人有天收,那些害你爸妈的人,迟早会遭报应。”
他心里一暖,舍下泼妇,反握住婆婆的手:“婆婆,谢谢你。”
婆婆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崽崽,你爸妈都是大好人。那一年,九二年八月七号,我得了重病,没钱拿药,躺在床上等死。你爸妈回来给祖宗上坟。恰好遇到我儿,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坐在路边哭,你妈妈好人呐,她亲自来问我儿哭啥。我儿说妈病了,没得钱看病。你妈妈马上叫你爸爸从荷包里掏了二十块叫我儿去给我捡药……那可是九几年啊,二十块好值钱……”
说到这里,婆婆哽咽了:“要不是你爸妈那二十块钱,老太婆可能坟头上荒草都好高了。”
听得众人一阵唏嘘,纷纷道:“老太婆你命好,遇到了好人。”
“我永远记得你爸妈的恩情,随时都想要报答他们。”婆婆揩了揩眼泪,“可惜他们那么有钱,根本没有用得着老太婆的地方……”
看客有些不耐烦了,催促她:“婆婆,你说重点,不要尽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快说你刚才为什么说是有人害他们鲜于家。”
婆婆也是怪脾气,有人催她,她反而不讲了,拉着鲜于峰,示意跟她走。“去哪里,婆婆?”鲜于峰问。
“走,我们到个没人的地方,婆婆悄悄给你说,才不要那些看热闹的人听!”她不晓得唐林、方芳二人是鲜于峰亲信,只道也是幸灾乐祸的人,见他俩跟来,凶巴巴地吼他们,叫他们不许偷听。
鲜于峰忙道不妨事,都是自己人。
婆婆一副司空见惯模样:“自己人?这年头自己人不可靠的太多了。不行,他们不能来。”
方芳还想跟着去,倒是唐林识趣,叫住她:“我看那老太婆好像晓得点什么东西,她要悄悄给老大说,咱们就别跟过去凑热闹了。”
“哼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去就不去!”她嫌刚才咬那女人咬脏了嘴巴,转身去买了瓶矿泉水来漱口。
看客们还没走散,见状又把目光投向了她。
“哟,你看她,皮肤嫩得指甲盖都都掐出水来。不比当年的柳云差……”
“是啊是啊,你们不晓得鲜于家就好这口吗?不是大美女人家看不上。”鲜于鸿虽然垮了,但依然还是人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转眼间,婆婆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鲜于峰拿不准她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