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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掌门,你出门这么久,不担心炎苍么?”盛俊堂见他不答,急着追问。
“哦。”殷长亭从恍惚间回神,不得不在萧笙和责任之间做选择,沉吟道:“我们是该回去了。”
盛俊堂摩拳擦掌:“顺路去晋中的流明一趟,看看他们的情况,最好能帮他们稳住一时。”
殷长亭略一错愕,感激的笑了,只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盛俊堂得了大哥的夸奖,凄然一笑,只道:“田掌门在时待我很好,此时帮流明一把,也是我应该做的。”
“你还是先回冀州吧,”殷长亭安排道:“贺掌门新丧,无论是丧事还是人心,都马虎不得。你虽是他座下的大弟子,毕竟年轻资历浅,刚刚当上掌门,重要的是让师叔伯们服气。”
盛俊堂连连点头,又纠结道:“可是流明……”
“流明那边我去走一趟,我总比你年长些,镇得住事。”殷长亭蹙眉握紧拳头,叹道:“聂清就是林陌尘一事迟早传遍江湖,到时候不止世人对流明会生出龌龊的看法,流明自己的人心更难凝聚。若此事处理得不好,流明派的人鸟作兽散,今后江湖上便再也没有流明了。”
盛俊堂被他所言吓到,合不上下巴。
殷长亭负手而立,眺望药神谷的好风光。如今压在他身上的不止是炎苍,还有整个中原武林的重担,他努力挺直了脊梁,不愿被压弯,忧思道:“时代更迭,多少英雄豪杰都消散了。盛掌门,我们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两人一番合计,次日便辞行离去。
临走,殷长亭若有所思的看着萧笙,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而握住了然的手,情真意切的嘱托道:“了然兄弟可一定要快些好起来,眼下处处都不能缺了你。”
他指的是衰微的中原武林需要新的血液,一僧和双刀的绝学需要发扬和传承,萧笙也需要有人保护和照顾。
傻和尚拍着胸脯做出保证,全然不知自己肩头压了什么。
盛俊堂还不知萧笙的病情,只当是普通的分别,和他依依惜别了半天,又见了然在他们面前以体虚为借口,护食般挂在萧笙身上不撒手,气得不想与他道别,转身上了马。
待他们走远,再也看不见。了然便从萧笙身后拥了他,微微佝偻着身体,把下巴搁在萧笙的颈窝,感叹道:“真好,就剩我们两了。”
“不止,”方才了然在人前就腻歪得很,萧笙看穿了他的心思,得意又好笑,抓住机会揶揄他:“还有沈姑娘在呢。”
了然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道:“对哦,殷兄和盛兄辞行,怎么也没见她来送?”
“闭关啦!”萧笙没好气道,也不知了然是真的少根筋还是装的:“你没见她这两天都没来给你送药膳?”
“哦……”了然似无所谓,嘟囔了一声:“我没注意。”
萧笙轻不可闻的一笑,微凉的手掌摸到自己腹前,覆在了然滚烫的手背上,像在表扬他的失礼。
了然疑惑:“她又不练武,缘何要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