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人能回答他。
“阿弥陀佛!”了然总算从沈嫣秋的温柔乡里挣脱出来,这声“阿弥陀佛”也不知是说给沈嫣秋听的,还是说给崔九歌听的。
他继续说道:“这位施主,迷途知返,为时未晚。”
“晚了……一切都晚了……”九歌颓丧道:“他已经死了……”
“你也好我也好,都是容公子记挂的人。”竟是萧艳殊开口劝说:“他那时候常说,我性子乖戾,像极了他在中原的义弟。我们这样的脾性,若不好好改改,以后要闹出大乱子来。”
“我们既然已经让他失望了,总不能一错再错,”萧艳殊心虚的瞥了萧笙一眼,轻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是你。”九歌表情阴鸷:“容安的死,你没有责任。可我却是眼睁睁见他被人害死,背负骂名……”
“你知道当年事的细节!”萧艳殊惊道。
“我全都知道,从头到尾,林陌尘都牵涉其中。”崔九歌苦笑道:“那时林陌尘正好为我施术,我每天不离他左右。可我那时记恨容安对我始乱终弃,竟躲到塞外去娶妻生子,一心想看他遭报应,所以既不提及我和他的渊源,也不给他通风报信。”
“那可否与我细说?”萧笙道。事关父母性命,他自然最关心当年的真相。
崔九歌张了张嘴,刚想娓娓道来,阴风乍起。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脚不沾地,掠草而来,他轻功诡谲,虽只带了三两随从,却在山谷里搅起一阵阴风。
沈嫣秋一见他,便往了然怀里躲,小声道:“是林陌尘,就是他要逼我成婚。”
林陌尘!了然眶子被点亮了,叶虚经四散各处,只差林陌尘这一环没扣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乙字号,没想到,连你的嘴也有把不住风的一天。”林陌尘冷笑道。
崔九歌已无生志,一心求死,浑身都是无畏的洒脱。只道:“林公子,我侍奉你二十年,恩情已了,眼下也无意与你为敌。”
林陌尘扫过眼前的一众武林高手,阴恻恻道:“你的时机挑得可真好。”
他又自信的对着深夜到访的客人道:“不想我林某和沈谷主的大婚,竟会惊动这么多贵客前来喝喜酒。既然都来了,那就请进吧。”
“我才不会嫁给你!”沈嫣秋怒道。眼下了然萧笙都在,还有浮屠宫的一众人,她面对林陌尘腰杆硬得很。
“沈谷主,婚期将至,你却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还意图反悔,”林陌尘怨毒的目光盯着倚靠在了然身上的沈嫣秋,质问道:“如若传出去,就不怕别人说你不守妇道么?”
“你……”见林陌尘搬出“妇道”来压他,沈嫣秋反唇相讥:“你强娶民女的行径,也一样非君子所为!”
他们俩吵得热闹,了然和萧笙却对了个眼色,忧虑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