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安若是还活着,看见你这样该多难受!”萧艳殊气不过。
她是家中幺女,受了娇惯,脾气比起姐姐差的多。那时候她若闹脾气,父母家姐都拿她没办法,只有嘴滑爱耍宝的姐夫能哄得住她。容安每每将她哄好,都会拉着她的手感叹:“我在中原的那个义弟九歌,脾气也如你这般乖张执拗,你们这脾气若不好好改改,今后定要吃大苦头。”
他提了太多次崔九歌,不由得萧艳殊记不住。
“容安……哈哈,容安……”九歌高高扬起的头颅终于垂下去,纤弱的肩膀簌簌发抖,他明明是在笑着,声音却像哭一般。
他被逼到绝路,狼狈已然藏不住。等他忽而抬头,脸上妩媚的假面已经碎了。眉眼依旧还是是美人,表情却是狰狞的。
九歌咆哮道:“我就是为了容安才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又是容安!
“我爹又和你有什么仇?”一语传来,竟是萧笙。
“笙儿!”萧艳殊惊呼,抬头向无边的夜色中眺望。
两个骑马的身影从夜幕中走出,分别是了然和萧笙。他们听闻浮屠宫的人到了药神谷,不知萧艳殊所为何事,故而弃车换马,加快脚程,一路奔袭过来。
“宫主。”萧笙恭敬的朝萧艳殊点头。他面对萧艳殊总归是害怕的,故而姿态也紧绷了一些。
了然看见衣襟上染着血的沈嫣秋,连忙下马扶住他,帮她探查伤口。
浮屠宫的黑衣人如索命的鬼魅,几千谷民簇拥着他们,但并未呈剑拔弩张的对峙之势。萧笙扫一眼一下局势,判定萧艳殊不是来此处找麻烦的,不耻下问道:“宫主到药神谷来所为何事?”
知错就改本不丢人。可做是一回事,说又是另一回事。萧艳殊的自尊病甚重,面对萧笙的质问,嘴角抽动,缄口不言。
“萧公子,”沈嫣秋多嘴:“萧宫主是来药神谷求医问药的。恰好我有麻烦,她才施与援手。”
求医问药?
萧笙霎时紧张了起来,追问:“中原的气候确实与塞北不同,宫主哪里不舒服么?”
他欲言又止,本还想问究竟是湿疹还是窜稀,幸好与萧艳殊并不亲近,所以点到即止。
连旁观的沈嫣秋快被他蠢哭了。
萧艳殊嘴角的抽动更加剧烈,不愿理他的蠢问题。只好将目光重新汇集到崔九歌和药神谷的一众谷民身上,道:“我的来意不重要,眼下还是先帮沈谷主解了燃眉之急吧。”
沈嫣秋三言两语把情况交代清楚,萧笙和了然的一致看着拦路的崔九歌。
了然想起他的脱衣之举,现在还臊得慌,还未开打气势先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