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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谢淮舟在郁长泽病房里加了张沙发上躺,他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的,却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是他第一次带郁长泽见江宴。
那年伦敦大雪,他带着郁长泽兴致勃勃去见友人,一场接风宴却闹得极难看。
临走时,谢淮舟送他去机场,满眼歉意道:“对不起啊,哥。Leo年纪小不懂事,其实他人挺好的,就是脾气大了点。”
江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他的中文名叫什么?”
谢淮舟愣了下说:“Leo从小跟着奶奶在Y国长大,没有中文名。”
江宴发出一声“嗤笑”。
谢淮舟皱了皱眉,不满道:“Leo是我男朋友,我不在乎他的家世。我喜欢他,就像你喜欢辞年哥一样,不介意身份地位,不介意贫富差距,只要他是Leo,是我喜欢的人就够了。”
江宴深深地看着他,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最终他只是拍了拍谢淮舟的肩:“行,我知道了。”
之后几年,江宴再来看望他总是会挑郁长泽不在的时间过来。
然而郁长泽却毫无自觉,当晚谢淮舟把江宴送到机场后回家就看见郁长泽身边放着行李箱,抱着胳膊一脸冷漠的坐在沙发上。
“这段时间就当我和你合租了,租金和钥匙都放在桌上。”
虽然不知道郁长泽为什么生这么大气,但谢淮舟习惯了顺毛捋:“是同居不是合租。”
谢淮舟把钥匙拿过来重新放在他手上,郁长泽挣了两下没挣开,握着钥匙道:“这是你求我留下来,下次那谁再说我处心积虑勾引你,你可得帮我骂他。”
谢淮舟对他幼稚的发言逗笑,揉了揉他的发顶道:“我哥就是看起来严肃,相处久了其实挺好说话的。小时候母亲对我要求高,每次没考好我都往他家躲,考砸的试卷都是他帮我签的名。你们俩对我来说都很重要,Leo,下次见到我哥可以友善一点吗?”
“不!可!以!”郁长泽脸色奇差,“他在我的讨厌榜上排第二,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和平相处。”
排第一的是幼年时虐待郁长泽的变态表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有这么大的敌意?”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讨厌他,讨厌他出现在你身边,讨厌他看你,讨厌他假惺惺的以兄长的身份自居,而且他是个alpha,你有男朋友了,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谢淮舟再好的脾气也被他蛮不讲理的态度激起火气,他淡淡道:“你没有权利限制我交友的自由。”
郁长泽闻言猛地站起来,将刚到手的钥匙砸到谢淮舟身上,怒气冲冲道:“你当我爱管你啊!你爱和谁玩和谁玩,老子不伺候了。”
他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却被谢淮舟拉住了,谢淮舟轻轻叹气:“我保证不会让他来家里,私下见面也会有第三个人。”
郁长泽唇角翘了下,转瞬又拉平:“一年不许超过两次。”
谢淮舟答应,郁长泽立刻松了行李箱,打一棒子,给颗甜枣,没骨头似的黏在谢淮舟身上:“我不是故意惹哥哥生气的,是因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