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长泽怔了一下,改密码时他随意输了一组数字,只觉得顺眼,从没想过背后的含义。
身体往往比大脑诚实,它遵循潜意识里爱郁长泽的本能。
“哥哥手里拿的什么?是送我的礼物吗?”
黑色的戒指盒一眼就能看到,谢淮舟把手背到身后,冷冷道:“不是,跟你没关系。”
“就是给我的。”郁长泽死死盯着他背在身后的手,嘴角紧绷,似乎只要谢淮舟再多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扑上来抢去。
谢淮舟懒得理他,把戒指装进衣兜。
郁长泽满眼遗憾。
谢淮舟指尖摩擦着戒指盒的棱角,差点又把它拿出来。
面对郁长泽时,他总是容易心软。
“让郑咚咚来接你,这里不适合你住。”
郁长泽闻言死死抱着行李箱:“我不走,这是我们的家,你要是把我走,我就……”
“你就怎么样?”谢淮舟一步步逼近,“把我关起来,还是用那条破链子锁着我?”
郁长泽睫毛颤了颤,委委屈屈的缩成一团:“我就脱了口罩、帽子,一晚上蹲在家门口,让你第二天上热搜。”
谢淮舟:“……”
“明天中午如果你还不肯走,我就把房子卖了。”
“不行,我也是房主,我不同意谁也不许动这个房子。”
谢淮舟彻底被激怒,他拽着郁长泽衣领狠狠抵在墙上:“你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还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现在想起这座房子了?这五年你他妈干什么去了?”
五年,他从这里路过了两百三十二次,楼上的灯一次也没亮过。
空气在沉默中凝滞,郁长泽定定的看着他,眸光晦暗不明,呼吸浅浅的落在耳畔,却没有回答的意思。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半个钟头,谢淮舟紧攥的手指发软,心脏一点点往下沉,直至坠入看不见底的深渊。
失望和寒冷侵蚀身体,谢淮舟放开手,自嘲一笑:“算了。”
何必再自取其辱?
他用真心换了一地玻璃渣不够,还要再送上去给人划烂了扔在地上再践踏一次吗?
谢淮舟向外走去,挺直的背脊像一棵孤松,霜雪压满枝头,沉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