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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参加联邦第一学院入学考试那一年,他还面临着没有父母协助的分化。
从那痛苦的几个月出来后,他又开始着手修理父亲的机甲尤里卡。
诸多琐事压在他的身上,曾经只需要专注于学业的他面临的是和他同龄人永远不会感受到的压力。
所以在入学考试的成绩公布时,闫珩不幸差了那么三分没有被录取。
虽然在后来联邦第一学院知晓他的境况后有特意让老师来问过他愿不愿意用特招生的名额进去,但闫珩拒绝了。
仅仅是以三分之差没有被录取的时候,他都听见过无数质疑他的话语,甚至扯上他已经过世的父母,说闫珩怎么好意思说是前元帅和第一军团长的孩子。
如果他接下这个特招的名额,小小年纪扛起家族重任和社会期望的闫珩完全能推测出会再次招致而来的纷争。
所以他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后退一步,去了联邦的军校。
这是他人生中的遗憾,但除了自幼和他一起长大的傅衍知,没人知晓。
现在倒是多了一条鱼。
安静听完闫珩叙述的人鱼沉默良久。
他自出生开始,虽然因为身体的原因受到诸多限制,但做的事情也都是随自己的心意。
面对闫珩已经走过的三十六年岁月,柏羽不觉得才二十岁的自己有能力说什么安慰的话语,但他能够感受在世人眼中只是“优秀”二字代名词,三十岁就任一国元帅的闫珩生命之不易。
人鱼抬起头,澄澈通透的蓝色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所以,联邦第一学院,是你的理想也是遗憾,对吗?”
“不止。”alpha的声音听起来脆弱的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它还是我曾经在父母离世以后最后一次能够按照自我心意选择的可能。”
自此后的每一步,哪怕是闫珩无论在什么位置都能够做到最好,但目的也只是为了寻求一个父母死亡的真相与复仇。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遇见柏羽,闫珩从十三岁双亲死亡开始,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柏羽换了一个姿势,跪坐在床上和alpha面对着面,双手捧住他的脸:“闫珩,我不能改变你已经独自行走的二十三年中所发生的事。”
“但我希望你记住,从你知道我真实身份的那一天开始,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在这个世界,我唯一与愿意与世界建立联系的因由,也是因为你。所以哪怕你今后意愿有所改变,从我身边离开也只是妄想。”
闫珩神色怔愣,泪珠从眼角滑落,滴在柏羽的手上。
他从父母死亡的那一天开始,无论是在得知他们去世的消息,还是在葬礼上,亦或是十六岁分化时将他拆碎由重组的痛苦,他都从未掉过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