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啊,我都他娘的都挂彩了,你俩来的时候也说不拿点好吃的过来”
“嗨,我当啥事呢,我们刚从前线下来没啥吃的,你这儿的病号饭肯定比我们好,至于酒吗,这边打仗呢,我的亢哥,这瓶瓶罐罐的你让我上哪搞去,不过好东西还是有的,你看”说着我就从兜里掏出了两盒香烟扔在了他身上。
亢哥单臂一接,那表情就像是看见新媳妇似的嘿嘿笑了起来。
“德行,李舟亢看你那点出息,这是人二宝在贵子尸体上翻出来的,上面有几个王八字,咱也看不懂,你号这口,咱就借花献佛给你拿来了”
“合着就这两盒烟还不是你的?方山今啊,方山今你小子可太抠了,二宝这两盒烟的情分我记你身上,以后啊,咱都少搭理这个扣比”
“这”二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唉,还有张鹏那小子呢,也不管他亢哥是死是活,好家伙,心真大啊,唉二宝你瞅瞅我交的这几个朋友,真他娘的见了鬼了,以后交朋友要慎重啊,二宝我这可是前车之签”
“张鹏他去汇报工作了,伤亡报告”我说。
“这回损失多少”李舟亢突然降低了声调,到了这种严肃的问题,李舟亢也不再胡闹。
“还能打的还有60多个”
“和以前比还可以吧”
……
我们相对无言
确实,这次战斗的生还率和以往比还是比较高的,这是因为一大半人在合榆的时候就已经在战斗中成长了,一个善战的老兵不知要经过多少次的搏命才能活下去,这不仅需要实力,还需要运气。
亢哥还需要养伤,真当我俩刚要走的时候,于一舒拦下了我说“你们两个留下来帮我们个忙”
“没问题,需要我们做什么”我说。
“先跟我来吧”
于一舒突然弄这么神秘让我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她领我进了宅子里面,刚一进来我就被一些伤员疼痛的叫声所吸引,一直到了走廊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于一舒才停下来。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伤兵,他的衣服比我的还要破碎,最令人醒目的就是那只炸烂的右腿。都不用说什么,于一舒一个眼神我就知道该干什么了,我和二宝还有另外两个当兵的分别按住伤兵丁四肢,一个男医生拿这锯子就开始锯,锯和骨头的摩擦声被伤兵的叫喊完全盖住,我不忍,确切的说是不敢看这个场面,只是将头一转,死死按住伤兵的腿,然后在心里默默祈祷赶紧结束吧,赶紧结束吧。
终于,伤员的半只烂腿被锯掉,并且疼晕了过去。等待他的疼痛也还有很多。手术完事后,于一舒干练的摘下了口罩说“唉,你怎么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呢,吴医生的手法已经很熟练了,如果下手不果断的话,伤员只能是更加受折磨”
“于医生,刚才在锯腿的时候你在干嘛”我问。
“我一直在测试着伤员的血压和心跳,好提醒吴医生尽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