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冬天,但日头还是很足,我和李舟亢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忙活着,只不过和农民伯伯们相比我们不是翻土和插秧,而是挖土刨坑修战壕。
李舟亢累的满脸汗扔下了镐头道“唉,累死我了噻,歇会儿歇会儿,抽烟子吗方”
“不抽,亢哥你这身子骨也不行啊,这才干多少活,身体咋那么虚呢”
“切,老子的身子骨好得很,不信待会儿老子给你砍几个贵子给你这龟儿子瞧瞧”
就在我俩拌嘴这功夫,一个和我身形差不多的家伙来到我们这,他的军装很规整和李舟亢的一对比可以深刻的说明事物具有两面性。仔细看他的眼睛多少还有点丹凤眼的感觉,不过最吸引我的是他竟然有钢盔。
于是我问道“唉,兄弟新来的吧,你这头盔搁哪弄的?”
“长官给发的,钢盔数量有限谁赶上了就发给谁,我不是新来的,只是觉得你俩这块清净就过来,结个伙吧,战场上互相好有个照应”他说。
我们三人接着进行了自我介绍。原来他叫张鹏,湖南人。一年前之原本是要去进城当个当铺的学徒结果碰上股乱兵,他也被抓来充军了,怪不得看见他在大头兵里有股格格不入的感觉,有的人就是有特别的气质是怎样都无法掩盖的。所以这样一来感觉我仨还有点同病相怜。
工事修好后我们在战壕里待了一夜,这个夜晚我们被李舟亢的呼噜弄的睡不消停。之前王群连长说日军的一个联队正向我方靠拢,为了几个县政府和机要部门的转移,整个77师都得留下来打阻击。我一听就很难受,怎么到哪都得打阻击。
日军终于来了,我们趴在战壕就已经看见几名零星的日军。
“这应该是他们的搜索队,所以没几个人”就在我刚说完话的时候,无数炮弹落在我们的战壕里,炸起的尘土灌了我们一嘴,就连耳朵和鼻孔里也是。隐约间还能看到被炸起的残肢断臂。
我们刚从这炮击中恢复过神的时候就听见日军喊着“kuku逮,kuku逮”
我抬起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对面日军向蚂蚁似的向我们冲来。我们赶忙开枪还击,但是他们冲的实在是太快了,我都没有时间去瞄准慌乱之中就开了两枪也不知道打没打中。
又要白刃战了,只见李舟亢喊到“别他吗的瞎瞄了,赶紧上吧”紧接着他就拿起挖战壕时候的镐头就上去了,一镐头就照一个日军的身上扎去直到把日军按在地上。这个李舟亢真是个猛人,平时看起来跟二溜子似的,打起仗来也是个不要命的主。
坦白说日军的拼刺技术十分的可怕,我们一般要三个人才能招架住一个日军。因为他们的三八式制式步枪很长,有优势。再一个日军个个都十分壮硕这和吃不饱饭一个个骨瘦如柴的我军形成鲜明的对比。加上日军都经过严格的训练,而我们大多数是被抓去当兵的,没有什么格斗技巧。
虽然是三个人才能对付一个日军的比例,但真打起仗来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由于在淞沪战场上有过面对塔塔开的经历所以我还是不敢贸然的去和日军一对一。只是帮着其他战友从后面偷袭日军。
双方搅和在一起,喊杀声和兵刃的撞击声此起彼伏。我注意到一个日本军曹挥舞着指挥刀接连砍杀了我方四个人,每砍倒一人他就不断的叫嚣着“kulusaikulusai”,真是太猖狂了,我端着我的汉阳造就向他刺去,但他用余光瞥到了我,回过头来就是一刀我还没等刺到他就见他转身挥刀,我下意识的用步枪一挡,刀刃沿着我的肚皮一路向上直到被步枪抵挡。
我的上衣很快就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肚皮先是感到一凉,再用手一摸原来是血,不过好在刀口不深。紧接着军曹调整步调双手握着刀把向我刺来,我艰难的招架着并不断向后退,结果脚下拌蒜摔倒在地。军曹继续向我刺来,我抓起一把沙子向他扬去,然后卸下刺刀一个侧身迅速翻滚到他身旁,反手握刀照着他的大腿就是一刀。
军曹疼得吱哇乱叫,我并没有将刀拔出,因为刀叉的很深,拔出来反而痛快了他,军曹左手握刀对着我,右手想要去拔大腿上的刺刀却不敢。这些个贵子看来还知道疼啊,呵呵,在南京就知道和老百姓来能耐,等真是他们自己挨干他们也怕疼,这些个畜牲。
就在我刚要举枪的时候,不知从哪蹦出来个贵子将我扑倒在地,他双手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喘不过气来,万一那个军曹再过来我就必死无疑了。就在这危机时刻,张鹏赶到用刺刀照着我身上贵子的腰子就是一刺刀,趁他疼的时候我反过身来将他压到在地,这回轮到我掐他脖子了,带着满腔的怒火我活活的掐死了这个贵子,在张鹏的帮助下我又干掉了一个贵子。
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张鹏和另外两个士兵开始围攻那个军曹,虽然在受伤的状态下以一打三,但他还是能招架的住。张鹏他们几个试探性进攻都被他一一化解。突然张鹏向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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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军曹慌了想要转身又害怕身前两人,结果没留神突然就有一个镐头狠狠的敲在了军曹的脑袋上,军曹脑袋的上半部就像西瓜一样被敲了个稀碎。一看原来是李舟亢!
“好样的,舟亢,不过这个贵子的人头也有我的一半”
李舟亢只是给我了个手势然后又继续投入到战斗中了,我的汉阳造已经不能再用了,我只好捡起了一把贵子的三八式步枪,不得不说这把枪用着实在是太顺手了,连中正式都不行。
经过一上午的战斗,白刃战和阵地战都打了总算把这伙日军反推回去了。贵子留下二百多具尸体,不过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仅我们团就伤亡了足足有七百多人。贵子强悍的战斗力再一次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舟亢虽然很勇猛但却没有受伤,张鹏胳膊和大腿各挨了一刀,我的肚皮被军曹划的那一下也没让我好受。医护兵给我们伤口上撒了点药粉然后就用纱布给缠上了。战斗结束有太多的伤员需要救治,医护兵只能简单点处理。不过这药效着实不咋地,和程老爷子给我敷的草药比差远了。
趁着打扫战场的时候,我多搜集了些贵子的子弹,仗打了快半年我还没咋用过三八式呢。除了子弹我还顺手捡了个日本人的钢盔戴上了。李舟亢看到说“你顶这个王八壳有啥用啊,咋不拿咱们的呢”
我说“我们在军校里学过钢盔是法国人亚德里安发明的,这玩意儿虽然正面防不了子弹,但由于他是个圆弧对头部还是能起保护作用的,而且运气好的话有些流弹或者是侧面打过来的子弹会弹开,不过从外观上来说还是我们德械师的更好看一些,其次是托尼盔,咱们的战士阵亡了,我去拿人头盔总感觉有些冒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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