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我在中央军干过”我也不打算为过去遮遮掩掩。
“之前贵子进攻上海的时候,你也在吗”于一舒试探性的问道,说话间还歪着头,眼中充满了好奇。
“我之前在88师,从一开始打上海到结束我一直都在,在断后的时候落入河中一直被冲到下游后被一个老伯救下,之后北山寻原部队时被77师抓了壮丁又被收编”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在上海的那段时间我也在,那时我刚从英国回来没多久,战事一开,家父就带着我躲进了租界,我们也都关注着战事的发展,想不到咱俩还有着别样的交集啊”
“哈哈,是啊,同一空间的不期后遇”
“呵呵,你还挺幽默,行了,你先休息着吧,我还要去看其他的伤兵,记住不许喝酒啊”说着她就走出了病房,留下一席白色背影让我回味无穷。
而此时战场上的形势是日军逐渐蚕食并巩固着我们失去的领土,5月19日日军占领了徐州,紧接着六月份有占领了开封。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我逐渐伤俞了,并且和于一舒的关系也越来越熟悉。这让我很是欣喜。几座重要城市相继丢失,战区长官不断下达新的指示,师长也不断去参加各种会议,上次大战,我们倾全师之力拼掉了贵子的大半个联队,所以在高层的作战会议中,师长的话还是有着足够的份量,尤其是背后的徐老爷子。
已经记不起这是我当兵以来部队的第几次补充了,每次大战都死掉一批人,能活下来到现在的真不是幸运可以衡量的。从小我的角度来想上次就已经命悬一线了,下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起码要做好随时阵亡的准备。
由小我联想到大我,我们的国家和我这个小人物的处境又是如此相似。
一日和亢哥小酌一杯后,接着微风的轻抚和醇酒的微甜,思考着小我及大家,瞬间又有了些感慨,想要表达些什么。随即写下留书一封,这是将我在阵亡后留下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不想用遗书表达这么件事,所以此书为刘书,是我留给这个世界最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表达我的心志喝对当下的一种诉说。
全文如下:
北人方岑,字山今,今年二十有四。祖地之燕赵。民国二十六,于师八八进淞沪,战日寇,后于师七七大小数战,杀敌无算,至少及十。
愚以为,以鄙之年龄所行之事,以对国家,不负之。如您见吾此书,想必愚以亡,书纸之色必以被血所染,想书之意,定要和寇战到底,今日所书,以表心智。
民国二十四年
方岑
写完这装有文化,词语不通的酒醉之书后,我就将它放在心口处的兜里,然后告诉身边的战友,如果我阵亡能帮我收好。
部队几经补充又达到了满编,这次还补充了许多徐州之战下来的不少溃兵,老兵,有川军,东北军,西北军等等。他们大都是被打散的,或者所在编制被消灭的,需要一个去处。
因此,我们部队就有了很大的人事变动。连长王群被调到了团部,排长刘安也是直接跳级到营部,我以为我能当个连长了,结果是个副职。正的是一个叫李之伟的某军官培训班的毕业生,听说也是徐老爷子那派过来的,论出身的话和戴连长他们是一系的师长身边红人。
这个李之伟戴着个圆片眼睛,看样子就好像是报纸中的日本军官一样,但是他这近一米九的个头右表明了他绝对和日本人没有一点关系,他这大个头我生怕打起来的时候他成为日本人的头号目标。
来之后他倒是也很客气,我大概给他介绍了一下连里的几个老人以及连队目前的状况。又是经过了一个月的修整,我们又要开拔了。在离行的前一天,在和亢哥张鹏等人喝了酒后,趁着晚霞的余晖走在这我们曾保卫过的县城大路上。
好巧不巧,我又遇见了于一舒。张鹏倒也识相,带着喝醉的亢哥就回到营地了。
“哟,方连副还喝上酒了”于一舒略带调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