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劲庐听了也不由得打开了话匣子,“小妹倒是觉得,罚是要罚,但也要注意分寸,毕竟那吴大队可是76号的老人,这几年跟在主任身边也是勤勤恳恳,这一点,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倘若责罚过重,不光会喊了弟兄们的心,还会被外人看笑话,到头来亲者痛,仇者快,可就得不偿失了。”
“小妹这话说的在理。”万里浪也随声附和起来,“主任,要不您看这样如何?咱们先想办法把人给接回来,然后公开宣布免除其一切职务,并管押三年,至于管押的地点大可以灵活一些,这样一来,日本人那边也就好交代了,至于高冠吾那边,就算他死揪着不放,我们也有足够的说辞来对付他的攻讦了。”
“好!那这件事暂且就这么着了!来来来,喝粥,喝粥。”
大计已定,众人的神经也就没有一开始那样时刻保持着紧绷的状态了,房间里的气氛自然也随之一松。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众人呼噜呼噜的喝粥声。
然而一碗腊八粥进肚之后,李士群这才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众人说道:“啊对了,今晚的事,谁都不能讲出去,谁讲出去,我就骂谁,听懂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再有就是阿墙兄弟,一定要让外人觉得我们已经势同水火,必要的时候适当制造一些摩擦和冲突,演几出戏给外人看看也不是不行,只有一点,就是切不可伤了和气,明白吗?”
“明白!”
“明白了那就回去吧!阿墙兄弟,你留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尽管众人对李墙能够被李士群单独留下这件事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嫉妒,但也没人敢表现出来,只能乖乖地告辞离去。
李墙则跟着李士群径直来到了书房。
“说说吧,最近一段时间的进展如何?”刚一进到书房,李士群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先生,一切顺利,卑职已经成功获取了周佛海的信任了。”
“要我说不光是周佛海,整个周家都已经对你十分信任了吧?”
“是。多亏了先生运筹帷幄,卑职这才幸不辱命。”
李士群则摆了摆手,“好啦,恭维的话就免了罢。说正事,那周佛海最近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没有?”
“据卑职所知,周先生近来似乎已经把全部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拉拢地方商绅集团这件事上面了。”李墙如实回道。
李士群听了却有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特别的?他可是财政部长,这难道不是他的分内之事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周先生身为财政部长,却放着偌大的一个上海股市和金融市场不管不问,却只是一门心思地讨好拉拢那些个地方商人,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奇怪吧?”
“此话当真?”听到这,李士群也有些感到不太对劲了。
“当然,近来一段时间,整个上海的金融市场一直都处在萎靡不振的状态,而自打我大哥病退,青木健次接手经济司以来,所采取的金融举措非但没有有效提振上海经济,反而让股市大盘一路下行,借来遭遇重挫,而周先生却直接选择了无视,更别说出手干预了,怎么想都透着古怪。”
“嗯,的确如此,看来我得想办法好好调查一番了。”
说完,李士群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放李墙回去。
几天以后,经过几番讨价还价之后,李士群终于赶在农历小年之前把吴世宝从宪兵队的大牢里捞了出来。
可人虽然是捞了出来,但日本人却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求李士群必须处死带队抢劫黄金的吴世宝手下,张国震。
对于这个条件,李士群几乎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下来,于是就在吴世宝离开宪兵队的当天晚上,已经毫无用处的张国震随即便被76号枪毙了。
吴世宝回来之后,李士群便做足了文章,不但当着所有76号大小特务的面发还了李墙从他家里查抄出来的家产,还公开宣布将其在苏州的自家洋房作为管押地,这样一来,吴世宝实际上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了。
这下自然让那吴世宝对李士群更加感恩戴德,当即表示要誓死追随,以报李士群的搭救之恩。
紧接着自认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吴世宝便在上海的家中大宴宾客,酬谢四方,筵席足足开了一个星期左右,这才坦然跟着李士群回到苏州,准备坐三年家牢韬光养晦,静待时机,东山再起。
然而就在那吴世宝还在庆幸自己劫后余生之际,却在回到苏州的第二天,突然毫无征兆地在家中暴毙而亡!
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就连此前一直揪着李士群不放的高冠吾也选择了沉默。
而且不光是76号,就连整个清乡委员会也因为吴世宝的离奇死亡而笼罩在了一片诡异的气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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