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羽没有办法回答她,他只觉得意识昏沉,刚才已是强打精神,现在遇到应寻心里莫名放松下来,就这么一放松,他几乎就要昏睡过去。
锁骨下方传来的疼痛让他微微睁开眼睛,少女用虎牙研磨着那道梅花印记,揪起那块皮肤,含糊不清地说:“看来不能用小刀划,必须弄个刺青,不,烫个烙印才行。”
他的衣服不知不觉间被应寻扯开,刚才因为推开女人领口处的衣服被洒上了茶水。
应寻看着他湿漉漉的胸口,眯起了眼睛。
她放开段轻羽,倒来一杯水,从段轻羽的头顶缓慢浇下。
段轻羽无意识的躲避,完全无济于事,水珠从他的额头蔓延至他纤长的睫毛,有几滴挂在上面,让他几乎睁不开眼,又顺着他曲线分明的下颌骨,滴在他的胸膛上,在微弱烛光下闪着微光。
“我是谁?”应寻问他。
段轻羽闭着眼睛闻到鼻间的梅花香,丝丝缕缕钻进他鼻间,游荡进他的肺腑。
“应寻。”他答。
应寻这才稍微满意,趁着他意识昏沉的时候两指夹着红色小药丸塞进他嘴里,送进他的喉咙。
“咽下去。”
她贴近段轻羽,看到他喉结滚动,等了片刻,擦掉他脸上的水珠,“段轻羽,睁开眼睛看看我。”
段轻羽微微睁开眼睛,浅褐色的眼睛迷离。
应寻拍了拍他的脸颊,问:“小段,我是你什么人?”
段轻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等了片刻,应寻刚要骂容嵬的情蛊不好使,段轻羽忽然拉住她的衣服,抬起下巴,露出曲线漂亮的脖颈。
就在应寻不解其意的时候,段轻羽的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在她的梅花印记上落下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应寻怔住了,他们魔族民风开放,可以亲吻任何地方,脸颊、嘴唇、手背甚至是脚面,唯独很少亲额头,因为亲吻额头表示对方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有在极亲密的时刻才会触及这里。
上辈子没有任何人碰到过她的额头。
她的男宠就算再怎么表达对她的爱意,也没有人敢亲吻这里,即便是段轻羽。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她问。
段轻羽已经闭上眼睛,呼吸绵长的睡着了。
算了,等迷药劲儿过了再问他吧。
应寻直起身子,其实只是魔族对于亲吻额头的事情珍之重之,在仙族和凡人看来应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吧。
她把段轻羽运到床上,扭头看见刚才被敲晕的女人有转醒的迹象,把她拖出了屋子。
应寻赶着夜色离开了玄云派。
第二天,她把新画好的三十张符纸送去灵器铺,奇怪的是今天店里空无一人,连齐放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