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0月27日,03:30。
“大哥……大哥,咱们被鬼子围住唠。”
正盯着地雷的老烟袋李有田闻之一惊,转过身迎着细碎的脚步,一把抓住来报告的副营长。
“巴适,你们要搞哪样撒。鬼打扶说滴,能看到仓库楼了被堵住咾,冲过去撒。”
“大哥、大哥不是不冲,鬼子的火力太猛了,娃儿们冲了,死了好十几个。”
“盯到,和前面几次一样就好。”
转脸语气严厉的吩咐准备拉雷的小兵,转脸和副营长巴适一起冲出掩体朝后面跑去。
五十米,在战场上五十米就是生存和死亡的界限,就是前方和后方的区别。
两人在枪火中跌跌撞撞在残破的建筑间跑向战线。
那里是有几夜低矮的三层楼,可已经被是军占领,正向遍地杂兵营的士兵倾泻火力。
爆炸的烟雾腾起,硝烟与血腥味四布,呐喊、嘶吼把原本静悄悄的撤退,化做一场溃败前的混乱。
“不要乱、不要乱,躲到你担子后面,有枪的人开火……”
叫喊着,手中盒子炮向天空“啪啪”的射击。
清脆的盒子炮声,振奋了士兵们混乱的心。
不管士兵还是军官,对精明的营长大人还是尊敬的。
他们慌忙伏在自己担着的蔬菜或者肉食的后面。
可有些兵只看了一眼老烟袋就火了,窜过去伸脚踢着一个货,他抱头躺在弹药箱后面。
气得老烟袋李有田大骂,
“厮儿姑娘养的,掷弹筒过来包你皮皮都剩不下。滚开起,到那猪肉担担后面躲起嘛……”
被踢了一脚只抱着根扁担的小兵,看到是叼着大烟袋的营长,满面的惊慌在满是灰尘的脸上消散了几分。
他们这个营可以说是家族营,无论里面的官、兵,都是带拐弯亲戚的人。因此老烟袋李有田在营里的威望,无人可及。
看到小兵连滚带爬躲到一个猪肉担子后面,老烟袋李有田才算暂时安全下来。
带着副营长巴适躲在一处建筑残墙后,叼着烟袋朝前望去,转眼便明白为何队伍无法前进。
呈品字形布置的三座楼房全都有日本兵据守,他们射出的曳光弹暴雨般倾泻下来。
而自己这边,几乎都是残破的低矮建筑。
虽然有枪的近百个士兵拼命射击,但他们的火力根本压不住日军的火力。
反而不时有士兵被对方的子弹与掷弹筒击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唉我们太慢了,东西太多丢下哪件都舍不得……”
听到老烟袋的叹息,副营长巴适同样默然。
他们是穷惯了的地方派,那么多武器弹药和粮食、大肉、蔬菜落别人手里,实在舍不得。
“轰”掷弹筒的爆炸响起,呛人的硝烟与烟雾罩子般把老烟袋与副营长罩住。
强忍着爆炸带来的眩晕,
“巴适,告诉弟兄们不要乱,要顶住。另外找几个跑滴快的娃儿绕过去找张长官,他知道一定会来救我们。”
不管怎样给副营长安心,看着战场上的混乱情形,他知道杂兵营顶不了多久。
一时后面布的雷用净,前面闯不过去……
此刻张四行带的人,却几乎要与四行仓库里的守军发生冲突。
“突突突……”
一阵捷克式“嘎嘎嘎”的干涩枪声传来,子弹带着火溜子从部队附近掠过。
我们不是派李继贤去联系了吗,他们干嘛……
可在战场上容不得张四行思索,他向后面部队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