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就碰她,快点儿。”
“你……”
几个同行的好友都听说了姜逸昨夜的苦楚,见姜家小娘子带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过来,都按捺不住八卦之心,悄悄竖起耳朵听他们这边,闻言不禁笑出声来。
早便听说姜逸这茅坑臭石一样的性子让孟夫人操碎了心,生怕他突然就跑去做了道士,或者云游江湖,或者得了龙阳之癖,为此煞费苦心得给他安排了个通房。
吓得姜逸当夜进了房中,恍若见了什么妖怪,几乎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寄宿在好友家中。
能让他如此吃瘪,这还是头一遭。
见二哥白皙的脸色渐渐变红,姜萤萤得意洋洋。
“别再胡闹了,姜萤萤,你现在和她一块儿回府。”
“你不愿意是吧,”姜萤萤早有预备,唤来司马劭,“劭儿,你来说。”
她狐假虎威向来有一套,司马劭也是唯她之命是从,支支吾吾终于还说说了:“姜二郎,本殿下命令你,把这位女子带在身边,违令者,杀无赦。”
姜逸除了喘气,张口无言,姜萤萤转向小柳:“去吧,这样,二哥就不敢甩掉你了,你也不用害怕被娘亲责罚了。”
那群看热闹的公子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谁都没想到,姜萤萤推了小柳一把,姜耘为了躲避这小通房的触碰,竟然一头扎进河里。
激起水花把河面银盘盛着的酒水、诗文打得七零八落,人影顷刻便消失了。
要知道现在寒冬腊月,河面上漂浮着碎冰,这样跳河,不冻死也会落下一身病。
公子们乱作一团,着急地捞人,姜萤萤已经全然吓傻了,没留意到小柳悲痛欲绝,也想要冲着河里投去。
一把折扇抵住小柳的腹部,殷恪把她推回岸边,命姜家的侍从把人看好。
众人乱糟糟地要下河打捞姜逸,殷恪看了呆楞住的姜萤萤一眼,便循着河流去下游打捞被冲散的诗文。
姜耘被人捞起来,脸色煞白,被按着胸口突出几口河水,姜萤萤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跑到殷恪身边,哆哆嗦嗦地揪着他的袖子:“怎,怎么办啊?爹娘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打我的。”
殷恪的袍子里有棉衣,看起来仍然高瘦,他没有看她而是小心地把写着诗文的纸张展平:“什么怎么办?做错了便挨打,天经地义。”
“我不要,挨打了我就会屁股开花,我的屁股会变成四瓣,很丑的,不行,我要想法子让爹娘不忍心责罚我。”姜萤萤放了殷恪,喃喃自语地转向河边,沉静下来,殷恪还在心中暗笑,便听到“噗通”一声——
河边只剩一件披风,河面泛起几圈涟漪。
一个小脑袋破开河面,大口呼吸,艰难求救:“哥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