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萤萤上前挽住他的手,抬起脸笑,嘴唇上似乎涂了口脂,或者是一些可以食用的亮晶晶的东西,笑得并不露齿,没暴露她缺了几颗门牙的事实,两片嘴唇看起来就像一颗洒满糖霜的糖葫芦。
她不闹的时候,其实比一般小娘子要漂亮许多,或者说是,相当,可爱。
他已经许久没和姜萤萤说过话,此时却很想捏捏她的脸,他也随心而为了。
手感很像一块糯米糍。
姜萤萤握住他的手,说话漏风:“放开我,痛痛。”
“三、二、一……”殷恪在心中默念。
“姜萤萤,你给我回来!”孟夫人从姜府出来,揪住姜萤萤的耳朵,怒不可遏,“陛下赏的御品桃酥,特意留下一盒送你外祖父的,你怎么给我偷偷吃光了!”
殷恪在姜萤萤错愕的目光中,把她推远,拂去衣袖上她扯出来的皱褶,浅笑启唇——
“妹妹,好好跪祠堂吧,我先行一步。”
第11章第11章
灯会向来热闹,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人群摩肩接踵,欢笑声、叫卖声、叫好声声声入耳。玉禧楼三层雅座,殷恪与公主对坐,就着夜晚的习习凉风畅谈甚欢。
“公子可是在等什么人?”
殷恪捧着茶盏的姿势定住,笑着问她何出此言。
“公子虽然极力与我礼貌对答,眼神却频频游移,望向街边。公子对茶要求极高,这玉禧楼的碧螺春是去年的旧货,公子却不知不觉间喝了三杯。”
殷恪失笑:“果然瞒不过殿下的眼睛。”
司马鸢静静等他解释。
“殿下可知,殷家与姜府对门,那姜家的小娘子萤萤,最最顽皮愚鲁,无论我要去哪里做什么,总是纠缠不休。今夜她被孟夫人禁足,但我总觉得,她不会甘愿就范,总会寻到机会出门。”
殷恪猜得没错,姜萤萤被扔进祠堂,却不可能乖乖罚跪,拎着裙子四处查看,有没有能出去的法子。
同为沦落人,挨了一顿板子的姜耘老老实实跪在祖宗牌位前,有气无力道:“那可是陛下御赐给外祖父的桃酥,你竟也敢吃,真是胆大包天。”
姜萤萤叉着腰来到姜耘面前,上下打量,摸摸下巴:“你的银子,应该都被爹娘没收了吧?”
她努努下巴指向高墙,姜耘瞬间懂了她的想法。
“娘亲只是罚你跪祠堂,你这般不服管教,等会儿她气狠了,可能会直接打你板子。”
“打就打,反正我今晚一定要出去,”姜萤萤从鞋子里抽出一张百两银票,诱惑姜耘,“要不要?”
姜萤萤踩着姜耘的肩膀登上围墙,正要闭着眼睛跳下去,忽地看见一个人站在殷府门前,她大喊:“凌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