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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揽住了岑令溪的腰身,将她往上提了提,说:“你就是仗着我拿你没办法。”
岑令溪垂下眼睫,未曾直视。
闻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低咳了声,清了清嗓子,说:“换衣裳吧,我在屏风外等你。”
确实,原先那件衣裳沾了酒水,刚刚又那么折腾了一番,早已不能穿出去见人了。
岑令溪弯了弯腰,等闻澈出去后,才有些失神地换好了衣裳。
前院的宾客无人知晓岑令溪与闻澈先后离开是为什么,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更是不敢置喙半句,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闻太傅的心情比方才好了很多。
岑令溪却不似闻澈这样,时不时的走神,闻澈也难得没有逼问她。
只有在宾客四散的时候,才偏过头来将一枚葡萄递到她口中,问道:“过些日子便是端午了,按照惯例,宫中会设宴,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岑令溪知道自己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闻澈今天问他,不过是因为心情好,象征性的一问,于是点了点头。
上次去宫中赴宴,还是几个月前的除夕宫宴,那次宴会,是闻澈将帖子下到了岑家,对当时的岑家来说,那道帖子和圣旨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上次她是不敢不去,这次,她是不得不去。
但她又想到了在除夕宫宴上,她被人百般为难,甚至让她当场弹琵琶,后面又遇上了季钰,她知道,当时的一切都是因为闻澈的设计,又攥了攥袖子。
闻澈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是很轻的温询:“怎么了?是有什么顾虑吗?”
岑令溪匀出一息来,轻声道:“上次宫宴,妾杀了人。”
闻澈知道了她的顾虑,于是安慰她道:“没关系,这次和我一同去,没有会敢找你麻烦,包括天子。”
岑令溪一颤,她听懂了闻澈这句话的意思,天子也不敢,言外之意,他闻澈才是如今大昭的掌权者。
岑令溪轻轻应下一声“嗯。”
这之后,她依照闻澈的意思,乖顺了许多,元嫱也会隔三岔五地来陪她,虽然她见不到方鸣野,但是还是借着元嫱来看她,会和方鸣野通信,倒是一切顺利。
一直到了端午宫宴那天。
其实闻澈很早便让人裁了很多适合那天的衣衫给她送过来,让岑令溪挑选,她却一直提不起来兴致,直到那天上午,她才随意选了件白青色的罗裙。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闻澈竟然顺着她的喜好,换下了一贯穿着的玄色衣裳,换了件和她挑的裙衫同色系的一件空青色的长衫。
看着岑令溪意外的反应,闻澈只是勾了勾唇,游刃有余地搂过她的腰身,说:“其实无论你选哪一件,我都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