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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想到哪儿去了?”心欢“噗嗤”笑出了声,“我有崔洵了,你忘了?”
见她眼中全无半点私情与回避,序牧还是不能放心,还要说什么,门外却传来恩泰的声音。
“心欢姑娘,我奉相爷之命,来接您回府。”
序牧看去,恩泰站在门外,一脸凛然,身后还带着两个佩刀护卫,这哪里是来接心欢,分明是来威胁他来了,他气得别过脸去。
心欢凑到序牧跟前小声道:“师兄放心啦,我只是帮相爷治伤,等他伤一好,我就回来。”
序牧只能看着心欢上了恩泰的马车,扬长而去,他眸光收紧,觉得不能坐以待毙,立刻转折去了另一个方向。
在中书省外衙署的门外等了一刻钟,崔洵才急匆匆走了出来,一见序牧就问:“何事牧兄这样紧急?”
“你老婆要被人拐跑了你急不急?”虽然这事不能怪崔洵,序牧还是没好气瞪他一眼。
崔洵冷不丁被这么一呛,愣了好一会,也没明白他的意思:“牧兄的意思是?”
序牧冰冷道:“相爷把心欢接去了相府!”
本以为会看到崔洵紧张的模样,谁知崔洵了然笑了一声:“这事啊,我知道了,心欢已经告诉我,”他拉着序牧往没人的巷子走去,低声道,“相爷受伤了,这事心欢告诉了我,但这件事如今不能张扬出去,事关政事,我也不能和你说太多。”
序牧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原来心欢回客栈之前已经来跟崔洵报备过了,他嗤笑冷讽:“你真是大方。”
崔洵怔忡一瞬,哑然失笑,倒不是他大方,是他相信心欢,也不愿以轻视的想法去揣测心欢和陆峙。
序牧看着他,忽然很好奇,这人如此端方守礼,若有一日怒到了极致,会是何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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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到了。”
马车停了,外头传来了恩泰恭敬的声音,心欢掀开车帘踩着车凳下来,身形一顿,相府的府门比肃王府的府门还要气派的多,门口那两墩石狮子足有她两个个头高,赫赫而立,令人心底发怵。
心欢踌躇着被恩泰领着拾阶而上,大门前的府兵和门房小厮站立有序,齐齐朝她抱拳行礼:“恭迎心欢姑娘。”
心欢被着声响震得心神恍惚,移步走进了府门,一眼望不尽的庭院中,站着几排掌事男女各半,又是一道“恭迎心欢姑娘”,女管事们齐行蹲礼,与男管事们的抬手礼错落有致,有一种赏心悦目的齐整,心欢的彻底懵住了。
恍惚间,她看到陆峙站在正厅廊下,与她遥遥四目相接,移步而下,庭院中的管事们皆分列两边,陆峙徐步朝她走来,一步,一步,从容矜贵而清冷,可那双深邃的凤目却凝视着她,一瞬不瞬,仿似天地间,这相府之下,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