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日师父上山采药,夜半未归,序牧怕药香无以为继,进屋为她添香,却听到床上传来气若游丝的呓语,他心下担心,走过去瞧。
小姑娘那张好看的脸皱在了一块,痛苦万分,他心头一颤,坐下去正要为她施针减轻疼痛,一直柔腻的手倏地握住了他,他惊诧抬眸。
“陆峙……陆峙……”
那是他第一次在小姑娘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不陌生,大瞾无人不知摄政首辅陆峙的名讳。
小姑娘很是痛苦地呓语,他正想拍她的肩安抚,却听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要舍弃我……”
序牧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她凄怆的模样,像是伤心极了,眼泪汩汩从禁闭的眼角滚落,不一会就浸湿了枕巾。
他看着,竟也跟着皱起了眉,看着这个小姑娘极为心疼。
后来师父告诉他,阿娆是被陆峙强取了心头血救了另一个姑娘,本来以师父的医术,阿娆并不会伤重至此,只是取血之前,阿娆心脉已经受损,加之后来忧伤刺激过度,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再这样下去,神仙难救。
序牧便提出了不如给阿娆吃了尘丹,了尘了尘,了却前尘,是他研制出来的忘却前尘的药丸,后来又经师父改良了一番,吃了对身体并无损害,反而能平心静气。
师父一听,一拍大腿同意了!
服了了尘丹的阿娆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再也没有忧伤过,师父给她起了个新的名字,心欢,他问师父何意,师父道:开心欢乐。
他和师父用了一年半,才终于将她养成了如今这么生动活泼的模样。
序牧很满意。
谁知三个月前,心欢意外救了崔浔,二人不知怎的突然定了情,他半天惊得无语,但见崔浔一派仪表堂堂,心欢有了新欢,到时候即便恢复了记忆,倒也能不再想着陆峙,他觉得这件事也不是不可。
师父也觉得还行。
可谁又知这崔浔竟是名门之子,此次是要进京任职的!
他和师父悔断了肝肠,各种阻止他们在一起。
前头见着崔浔对心欢倒是上心的很,没见着心欢如何,这会他们一阻止,也不知是否触动了心欢那根倔强的神经,硬是不肯。
最后他和师父只能妥协,着他跟着心欢一同进京,时刻盯着她!
他问师父为何不来?师父瞪着眼道:“我拐走了相爷的心肝,这会他见到我还不磋磨了我这把老骨头!”
他觉得师父言重了,陆峙若当真对心欢那等情意,当初何至于此,何况已经过了两年,他那样的贵族,又权柄在握,身边投怀送抱的美人不计其数,兴许人家早已另爱她人了,比如那个当初心欢救下的青梅竹马。
“听说清韵小姐美若天仙,对相爷情深似海啊,这两年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相爷,你说相爷怎么还不娶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