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辛娆突然双腿打颤扑过去,触及一片潮湿,定睛一看,满手的鲜血,她几乎要惊呼出声,却发不出声,看着陆峙脸色苍白,她的脸色也是苍白的。
陆峙虚弱迷茫中抬眼找寻过去,看到辛娆已是满脸泪痕。
“先扶执川进去。”荆山梧皱眉道。
辛娆迟钝着只会点头,跟着一群人乱糟糟地进了府,全然将谢复之晾在了一边。
陆峙伤得很重,几乎要失去意识,可他听到辛娆的声音抬眼的那一瞬,让谢复之心惊。
国公府的老夫人和王氏余清珞也都赶了过来,老夫人更是急得连王氏扶着都跟在后面跑着,刚一进门余清珞就要冲去床榻却被王氏按住了手。
只听老夫人就一声“执川”哭着去了。
不一会太皇太后携着小皇帝也来了,辛娆跪在最后眼瞧着陆峙的床边围满了人,她进不去,也没有资格进去。
“让开,让开,都让开。”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辛娆看去,是一位青衫老人,脚下生风地进了屋。
除了太皇太后和小皇帝还有国公府的主子们,其余人都被赶了出来。
辛娆一出来就看到了疾t步而来的荆山梧,她冲过去第一次不分尊卑握住了他的手里,可只是看着他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荆山梧微惊后看出她眼中的焦急,才沉声道:“你想知道相爷如何会受伤的?”
辛娆拼命点头。
“执川这两日不知怎的,神思不属,一时不防被一个五岁小儿刺了一刀,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辛娆蓦地捂住嘴,只觉得不寒而栗,愤怒之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为何要刺相爷!”却因太过激动,喊出声来时几乎破了声。
荆山梧拧眉:“他是严力源的儿子,严力源涉及通敌卖国在狱中自杀了,这件事很复杂……”
辛娆几乎怀疑一个五岁的孩童竟然敢刺杀,可此时她只关心陆峙,根本想不了别的。
这时门开了,老夫人陪着太皇太后走了出来,此时她们的脸色已不如方才焦急,辛娆见了也稍稍放松了些,退到一边去垂首。
太皇太后在经过她身边时停了停,将她打量一番,道:“好好照顾相爷。”
辛娆行了礼应下。
栖迟院安静了下来,荆山梧拉住了那位青衫老者:“没事吧?”
老者摆手:“命大。”
荆山梧松了一口气送正要送老者离开,谁知老者目光朝一旁的辛娆看了过来,辛娆一愣,他已经走到了跟前,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盯着辛娆,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脸上,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