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皇帝登基,大赦天下,帝后大婚,普天同庆。
沈婉意坐在床边,一袭凤袍精致鲜红,双手放在两侧。
都成过婚了,还成婚一次。
“参见皇上。”
不远处传来宫女喊声。
沈婉意挺直背脊,攥紧拳头。
红色盖头掀开,露出一张精致可人的脸,萧衍坐在床边。
“皇后想清楚了吗?”
“皇上一言九鼎,想杀谁便杀谁,臣妾哪敢想不清楚。”
“你这张嘴惯会说,总是能把朕气得半死。”
“皇上说笑了。”沈婉意往旁边挪,“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总有可人的嫔妃,多臣妾一个不多,少臣妾一个不少。”
萧衍起身自顾自脱衣,“随皇后怎么想,安分待在宫中。”
“若皇上不想承担刻待发妻,抛弃糟糠之妻的名头,臣妾自请下堂,或者对外称皇后病逝,您落得好名声,娶年轻贵女。”
萧衍面色不悦,“沈婉意,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皇上,臣妾害怕,臣妾不能适应这一切,臣妾恐惧,当初怀孩子时,一茬接着一茬出事。”
“臣妾母亲去世的早,臣妾除了会管家之外,旁的不大懂,心思成算低于人,云云这么小,臣妾不能保证能护着他,他是皇子,稍微大了些,不能待在臣妾身边。”
“这好办,把偏殿收拾出来,等云云大了些住,再大些直接出宫建府。”
沈婉意往后倒,“不想待宫里,出去还得您批准,来去不自由,想着就烦,还有许多莺莺燕燕,”
沈婉意拉过被子盖上,“想想就不高兴。”
萧衍躺在她身边,侧头看,“皇后今日打扮很美。”
沈婉意取下凤冠,“我没想当皇后,就想把握住你,养好孩子。”
“现在看来,心不在我身上,只是看上我能生孩子,现在对我百依百顺,只不过孩子刚出生不久,你心中高兴,过些日子,日子难过。”
萧衍不回,手搭在她腰间,“那晚,只有我和父王被赶出宫,坐上马车,我打开皇爷爷留给我们的圣旨。”
“空白,一片空白。”
“我脑中嗡嗡的,一时间想不明白,现在想起来,可能是皇爷爷怕我们争夺皇位,起异心,给宣王留下时间处置我和父王。”
“当时父王果断派人去城外召亲兵。”
“当时我一剑砍断守门侍卫的头颅,大喊,随我杀进去。”
“我踏进城门的那一刻,脑中只有一件事,死也要赢,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由任何人。”
“冲进殿中时,我看着父王一剑刺破宣王胸口,举起带血长剑说,尊我儿为皇时,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愣在原地好久才反应过来。”
“我以为父王会登上皇位,没想到他却让我。”
“昨日,父王把他的亲兵交给我,说想陪母妃,说他不在墓前守着,母妃会害怕。”
沈婉意伸手小心触碰萧衍手指,快速收回来。
“父王很爱母妃。”
“他们年少相遇一见钟情,母妃生我时伤了身子早早去世,父王不愿见我,自请去边疆,我和父王看似是父子,其实我心中知晓,他恨我,恨我害死母妃,恨我害他没有爱人。”
“父王看我的眼神很怪。”
萧衍搂紧沈婉意腰,“就当可怜可怜我。”
她对上哀伤眼眸,“可怜你,谁来可怜我,我要守着漫漫长夜,替你看管妃子。”
“我不纳妃子,就我们俩。”
“皇上,您说话好天真,哪有男子不纳妾,哪有男子不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