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安娜喂完了奶,优雅地站起来,慢慢踱步往河边。范霖想跟过去继续拍摄,却被母豹扯着衣角拉回了小崽子旁。
它是真的很信任这只奇怪的两脚兽。
阮乐悠啧啧称奇,忍不住感叹:“范霖真是一位优秀且专业的摄影师。”
舒让也笑了,跟她一起八卦:“这家伙大学学的可是商科,谁知道毕业后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一个人跑来大草原,还一蹲就是5年。他买第一台相机的钱还是找我赞助的呢。”
“最开始他拍狮子,结果半夜睡迷糊了差点叫人家开膛破肚。”
两人闲聊着,突然远处传来一道枪声,惊散了喝水的动物。
“偷猎者?”
几人对视,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慌张。
辽阔的大草原,对大部分人来说是疗愈心灵的圣地,在一小撮人眼里却是遍地黄金的宝藏之国。
阮乐悠知道有偷猎者的存在,只是没想到今天叫他们碰上了。
范霖跟着安娜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母豹红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安,它的幼崽还没断奶,如果因为偷猎者分开,这些孩子可能一个都活不下去。
偷猎者的车越来越近,大难当头,安娜只能忍痛叼起一个孩子,撒开腿往远处狂奔。
范霖看着留在原地还没睁开眼睛的四只小豹仔,在纪录片的精彩度和良知之间反复拉扯,最后咬咬牙,拎着它们的后脖颈全扔进了越野车里。
而此时母豹安娜已经跑出了不远的距离,猎豹是天生的运动健将,以奔跑速度闻名。但少有人知道,它们还有着难以负荷运动强度的心脏。因此,它在全速状态下最多只能奔跑三分钟,从来都不是长距离耐性强的选手。
安娜引以为傲的速度曾经让它逃过了无数倒立者。
但今天没有那么好运,因为偷猎者此行的目标就是它。
范霖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战况,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来不及思考,全力踩下油门,往枪声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很不对劲,偷猎者在草原上并不少见,但通常他们的目标是犀牛和大象,偶尔也会有狮子。
安娜只是一只普通的猎豹,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价值,为什么会被穷追不舍?
越野车不知疲倦地在身后猛追,安娜却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两者间的距离越缩越短,车上传来一声口哨,紧接着窗口里伸出一把枪支。
阮乐悠瞳孔紧缩,安娜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此刻,她身旁的舒让,从后备厢里捞出一把AK,瞄准后按下了扳机。
“砰砰砰”一连串声响,他首先的目标是越野车的轮胎,然后才是车里的偷猎者。
越野车的后轮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车子在草原狠狠地颠簸几下,被迫停了下来。
那群人应该是没想到在草原上居然有人敢坏他们的生意,震惊了一瞬间,然后车窗里升起好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朝这边拼命射击。
阮乐悠被他一把按倒在膝盖上,感受着越野车在范霖手里左摇右摆蛇皮走位,还有男人结实紧绷的大腿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