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琴翊琛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杨,继续说道:“你潜伏在西陵侯身边,为的便是找机会掀起军中哗变,你们西戎趁机夺取我大澧城池。”
“一直以来,你苦于没有机会,直到这次西境驻军三个月没有发军饷。本王问过兵部,为何接连三个月西境未发军饷。兵部告诉我,因湖州大雨造成洪涝,湖州境内田粮遭淹,大量百姓民宅被淹,百姓流离失所。故先将部分军饷用于紧急赈灾。”
“你借此机会,在军中大肆煽动将士。西陵侯世子发现了你的端倪,却被你调出去巡逻,你趁机鼓动二公子夺了权。”
“你暗中给西陵侯下了药,让他患上识字、阅读障碍症,让西陵侯将所有军务交由你来代为处理,你以让西陵侯养病为由,阻断了他与外界所有的接触,军中一切事物,皆有你来转达,你沉寂蒙蔽二公子,让其夺了权。”
华维周一时激愤,上前劈了他一掌:“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夜猫子还在不停的凄厉的叫嚷着,阴风阵阵,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离琴翊琛看向华维周,慢条斯理的劝道:“侯爷不必恼怒,他不是狼心狗肺,人家本来就是细作,对他而言,我们就是他的敌人,你不能指望细作对敌人产生感情。”
“更何况,他当初的惨状,不过是自己接近侯爷的一个手段而已。”
言兴玉上前,将一个精美的青玉瓷瓶拿到他的眼前,不慌不忙的问道:“墨哈公子,这东西想必你不陌生吧。”
云杨瞥了一眼那青玉瓷瓶,未接话。言兴玉也不恼,淡淡的说道:“也罢,这是从墨哈公子房中搜出来的东西,若墨哈公子不知道是什么,那不如就先让墨哈公子替我们品尝一下。”
说着言兴玉一把钳住云杨的下巴,作势就要给他灌下去。云杨拼命的摇头挣扎,尽最大努力避免瓶中的液体进入自己的口中。言兴玉好整以暇地看着挣扎的云杨,收了手,淡淡的说道:“看来墨哈公子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被松开的云阳,急忙不停的往地上吐着口水,竭尽全力避免瓶中的液体进入口中。可即便如此,云杨,哦,不,是墨哈风鸣依旧咬紧牙关不开口。
蓝彤鸢从容的从离琴翊琛的身边走出,从言兴玉手中接过青玉瓶,倒出闻了闻,思索片刻道:“言少卿,这便是让西陵侯患上识字阅读障碍症的痴盲毒。此毒初期只是让人识字阅读障碍,可随着毒素的加深,中此毒者,先是无法识字、阅读、紧接着便是失语、再是失去辨别力,不认识任何人,即便是最亲的人,他也认不出来,最终孤独终老。”
蓝彤鸢讥讽道:“刚刚我看墨哈公子竭尽所能的避免喝到此毒,应该是心中还有挂念之人吧,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便是心爱之人站到你面前,你却毫不认识。想不到,这位墨哈公子还是为至情至性之人。”
蓝彤鸢有些不解:“可你都被抓了,你怎么还挂念着西戎的那位女毒医呢?”
离琴翊琛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即便是被抓,也死不了,他可是西戎墨哈大将军的嫡次子,身份贵重,用他来与西戎作些交换,这买卖才划算。”
“更何况,也是他设计拖刘侍郎下水,杀害许怀归罪证确凿,如今又妄想窃取军饷银票,他在我大澧犯下的种种罪证,大澧需要向西戎要个说法。”
此时和光、和尘背着两具尸体回来,一具是许怀归的,另一具尸体脸上带着一个笑脸面具。蓝彤鸢看的清楚,那具尸体头上别着一支纯金的发簪。
和光将那尸体上的面具掀开,露出韩静姝的面容。蓝彤鸢探了探她的鼻息,已无生机。她看向离琴翊琛,摇了摇头。
和光与和尘双双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利,让凶手自尽,请殿下降罪。”
“不怪你们,起来说话。”
许懿德看着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的许怀归的尸体,涕泪纵横,忍不住一声哭嚎:“儿啊,你受苦了。”许怀归身上的外袍已经被扒下,双方抢夺尸体的过程中,已经收敛好的妆容在打斗时被破坏,腹部多了几处刀伤。
言兴玉上前检查了许怀归的尸体,沉声道:“殿下,看样子对方想割开许怀归的腹部。”
许懿德突然发疯似的走到墨哈风鸣面前,恶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问道:“为什么杀我儿?”
一直未曾言语的墨哈风鸣,突然一阵狂笑:“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他发现了我的身份,自从银票被换之后,他就一直私下暗中调查,我一时不慎,让他发现了行踪,我只能将他杀了。”接着他又阴森的说道:“都是他咎由自取。”
“你们畜生不如,我儿都死了,你们都不放过他,还要利用他的尸身!”许懿德心疼的抱着许怀归的尸身,疾言厉色的怒道。
墨哈风鸣突然双眼猩红:“要怪就怪你那好儿子,若非他将真的银票藏匿起来,我们又怎么可能利用他的尸体。他暗中与西陵侯世子通信,利用尸身将真的银票运到西境,由世子接手,将军饷发到西境驻军的手中。”
“我怎能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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