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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扬酒站在过道里,看得出他今天十分重视这顿饭,颇有小心机地穿着一件低调内敛的衬衣加灰色修身大衣,他身量修长,完全看不出平日一点的孩子气,显得成熟稳重了两分。
“叫我出来做什么?”林景听问。
周扬酒一回头,林景听看见他眉眼带笑,手里托着一个长盒子。
他一点关子都不卖,直接打开了盒子,露出一条纯金的项链。吊坠是一只印刻的蝴蝶,做工栩栩如生,金灿灿的在深黑天鹅绒里熠熠生辉。
林景听这辈子都没走进过珠宝店,相同的也没进过金店,看着这条精致的蝴蝶项链,她下意识地缩了手,好奇地问:“纯金的吗?”
周扬酒一副“你在想什么”的表情,理所当然道:“肯定纯金的啊,半年前我就去定制了,样图到成品我都是一步一步盯着的。”
“来我给你戴上。”
林景听还没反应,周扬酒就把盒子塞进她的手里。长长的头发被他拨到前面,周扬酒勾着项链站在林景听身后,他低着头,尾音上扬:“上次你送我一个蝴蝶框架的雪花本,这次我送你一条这样的项链。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我希望我们的见面能让它变得更有意义。”
脖颈上偶尔擦过温热的手,林景听有些头皮发麻,感觉周扬酒说话间的呼吸都落在了她的后颈,声音从耳朵外面流过去,她压根没听清楚,直到周扬酒扣好了项链,他低头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注视着林景听。
“……这样你看见它,就能想起我。”
外面的小雪似乎下大了,被风带起来,一股脑地往玻璃落地窗上涌。室内却一点也不寒冷,林景听手心逐渐有些潮热,忽然感觉得到蝴蝶落在颈上的重量与意义。
她无意识地摸了摸金蝴蝶,纤长的眼睫微垂着,以周扬酒的角度,只看见她像远山一样的雾眉和高挺的鼻梁。
无端的,他竟然生出几分紧张。
“你不喜欢吗?”
林景听抬眼,她拉起周扬酒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清浅一笑。
“我喜欢。”
手腕薄薄地皮肤下,有力跳动的脉搏不会骗人。
喜欢是实至名归。
周扬酒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像是被那剧烈跳着的脉搏烫到心口一般。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带着点无奈地叹想:真是栽了。
林景听不怎么爱哄人,甚至多数时候看起来都十分“克己复礼”,但偶尔这么亲密一次,就能把他的心脏炸成烟花,威力极大。
路淮到上海,两千公里,上海到北京,一千公里,思念的实地距离过远,但在脑海里的距离又极近,记忆缩地成寸,只需片刻心上人便跃然纸上一般落在脑海里。
然而无论是过去路上隐秘的期待,还是那些想象中的样子,都不如这天冬至小雪。
长辈们坐在席间畅谈,系人生大事的两个小辈站在长长过道里,借着窗外的雪景,聊了会天长地久。
“我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林景听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