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也没想到林父做事这么莽撞,但也没去拉着,倒是看周扬酒出声,打断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周扬酒还想说,周母轻轻地拍拍他的手做安抚,目光却看向教导主任温声道:“有什么好好说,别动手。都还是孩子呢,再说谁没年轻冲动过,管束和教育都不是靠打的,最多吓吓孩子……”
陈晓燕也被吓了一跳,她抱着林景听,皱着眉小声呵斥林父。
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回去都认真写三千字检讨,处分看后续情况,暂时不做处理。
黑脸怪让周扬酒先回去,周扬酒下意识地看向林景听,对方眼睛红红的,纤长浓密的眼睫轻轻颤着,像只垂落的蝴蝶。
“我觉得……”周扬酒想说话,周母拍拍他的小臂,拉着他出去了。
“别添乱了,让他们处理。”走到门外,此时正下课,几个同学站在外面围观,周母轻声说,“那女孩交往多久了?”
周扬酒没想到母亲这样问,难得一下子涨红了脸:“没有……”
“还想骗我,要真是没有那心思,刚刚至于那样护着人家?”周母打量自己儿子一眼,发现自从五岁脸红功能就开始退化的孩子,此时竟来了个回光返照,一时稀奇的很。
“不会是你追人家,女孩没同意吧?还连累人家写检讨,回头给她道歉去,顺便把她那份也写了。”
周扬酒张了张口,心想这哪儿跟哪儿啊。但他却不想反驳,只是呆呆地问:“您上次不是说我有这想法就打断我的腿吗?”
“我还能真给你打断啊,臭小子。”周母食指像戳一个皮球,把周扬酒的头戳歪了一下。
周扬酒想通了,嘿嘿笑了两声:“妈我带你逛会儿吧。”
林景听半边脸还有些微红,回去路上难得的沉默寡言。
天已经渐渐黑了,三个人从公交车下来时,筒子楼里黑漆漆的,只有少数住户还亮着灯。年久失修完全不工作的声控灯拿它没办法,陈晓燕把手机的手电筒放出来,牵着林景听的手往前走。
林父默默跟在后面。
在学校基本已经处理了,回到家陈晓燕也不敢再提,毕竟那巴掌实在吓人,让陈晓燕回忆起几年前的种种,她感到离开这个家已经势在必行。
“景听,用冰箱里冰块敷一下脸,早点睡觉吧,白天的事别多想,妈妈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们景听最专注学习了。”
林景听本能地想和妈妈多待一会,距离上一次见到她已经是半个月前了。
“妈妈,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好吗?”
林景听的嗓音有些哑,任谁听了都心疼。
陈晓燕犹豫了一下,看着那双微红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林志扬看了会林景听,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回了主卧,关紧了门。
听着拉门声,陈晓燕低声道:“你爸就是那样暴躁的人,他又爱面子,你也别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