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韫回首,视线交汇那双盛满怒意,却明亮耀眼的秋眸,一笑:“舍得出来见我了?”
“我要去学习了。”
她还是这样的语气,还是这样的理由。
“温时念。”谢知韫淡声开口。
他这次不同于往常拖长语调,亲昵语气的呼唤,反而淡如水,听起来像生气。
温时念转身想离开,一双大手在这时拉住她的手腕,让她解不开这桎梏。
“你在怕什么?”
少年的眼神如炬,让她不敢对视。
谢知韫一用力,就把温时念拉到怀中,手环在她的腰上。冷香的薄荷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耳垂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身处密网无处可逃的小鱼,任他宰割。
温时念拼命挣脱,但谢知韫真狠起来,她怎么都逃不掉。
谢知韫冷笑一声:“就这么想逃离我?”
“是。”
“给我个理由。”
“我们没关系。”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谢知韫声音沉下去,“在我怀里,你还说没关系?”
“那你松开我,我们就没关系了。”她抿唇。
谢知韫反而力度加重,抱紧了她,像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的口是心非。
那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无比炽热,温时念不自在地动了动,她头垂得更低了。
她不敢直视谢知韫的视线,她知道父债子偿是错的想法,可母亲对谢知韫做的事,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好。
看到谢知韫,心底总会浮现滔天的愧疚。
谢知韫手抬起她的下巴,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开口:“温时念,是不是路阿姨跟你说什么了?”
到现在,他还叫路阿姨。
温时念喉咙干涩得厉害,她摇了摇头。
谢知韫太清楚温时念的性子,她是能说话绝对不肢体表达的人。
她摇头,定是怕声音出现异样。
谢知韫声音很哑:“我不怪任何人,也不怪阿姨。”
她眼睫颤了颤。
“温时念,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是路挽秋的女儿了,也很早就看过你了。当初我和你说的时候,你说我藏得深,但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其实是自卑。”
“我知道你的家境,知道你的父母或许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也害怕你对我只是一时兴起。”
所以我瞻前顾后,如履薄冰,以至于面对你时彷徨无措,却又忍不住心之所向,不知如何面对这一场你喜欢我的槐安美梦。
谢知韫更圈紧了她一点,像在无声地告诉她,他不会松开她。
“你是我喜欢的温时念,我不在乎你是谁的女儿,你也不需要旁人对我有所愧疚,你只用天天开心。”
他漆黑的长睫颤了颤,尾音带颤:“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会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