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嘴角抽搐着,欲言又止地看向苏连生。
苏连生笑的温和却坚定,就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动作。
老伯眼神闪躲,极不情愿地带路,“走吧,我带你去看。”
苏连生点点头,落后他半步,紧紧跟在身后。
期间老伯时时刻刻都在寻找逃脱的机会,可惜他体力远远不及苏连生。
即便借着人群的掩饰逃掉三两分钟,也会立刻被反应过来的苏连生认出,然后追上来。
几番折腾,老伯累的气喘吁吁,反观苏连生,一脸淡然自若,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老伯索性不再挣扎,乖乖地带着人回到家中。
看起来他家里还算富裕,住着一个二层院子。
上下两层各有三间卧房,楼上朝北坐南的房间,就是老伯的住处。
进门时,院里正有一个女子正在晾晒衣服,看见他们进门,对着老伯喊道,“爹,可用过午饭?”
老伯擦了一把虚汗,挥挥手道,“你不用管我,我坐会儿就走。”
“是。”女子乖顺的应了,在他们上楼时,悄悄抬起头,好奇地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扫视。
“坐吧。”老伯径直推开门,穿过竹帘走进卧房。
不一会儿就拿着东西出来,语气嫌弃地扔在苏连生面前,“看完赶紧走。”
苏连生面色平和,拿起记事本细细端详。
‘二月十三,回春堂进货一船,共四十五箱药材,收酬金三十六两七钱。收货夹浦镇,出货黔鱼镇。’
‘二月十四,回春堂进货一船,共三十四箱药材,收酬金二十九两三钱。收货夹浦镇,出货涟城。’
‘二月十五,柯氏布庄出货四小船,共八十三箱布匹,普通布料五十七箱,收酬金三十二两六钱。收货闫东镇,出货夹浦镇。’
二月十四,正是前两日花楼起火那夜。
“他们每次出货收货的时间都间隔的很近吗?”苏连生蹙着眉,可惜手里只有这一个月的货物走向。
也仅仅能说明他们这一次在相近的时候,同时完成出货收货等一系列行为。
一句凑巧,足以堵住县衙的询问。
“这个真没有。”老伯同样紧皱眉头,面容凄楚。
“多谢。”苏连生也不再为难,拿着账本就要离去。
老伯急忙伸手拦住他,着急地解释道,“这你不能拿走,月底我还要交给东家核查。”
苏连生很是为难,但想着老伯帮了他许多,启唇道,“你拿纸笔,重新抄录一份,这份让我拿走。”
老伯瑟缩着,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思考一番后,最终还是认命地去书桌上拿了新的本子,“等着。”
苏连生点点头,神色肃穆地坐在他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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