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瞪圆了眼睛,既惊讶,又喜悦。好像每次都是这样——她和殷商屿在乐乐动物园碰见的那次,也是这样,梁津会半路过来截车,从天而降。有句话是怎么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会踩着七色的云彩,在她危难关头出现。
只是现在,她的“意中人”面色沉沉,冷得可怕。他一双眸子幽深不见底,好像要全然地将她裹挟进去,吸进去。
救护车的车门被关上,临关上前周萱还听到同事的讨论声。
“哇,周萱她老公来接她啊?”
“她老公好帅啊啊啊啊啊。跟我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
“废话。周萱看着和我们也不是一个世界啊。”
然后她被转移到温暖宽敞的牧马人后座。身上那件厚重的军大衣被拿走,徐正阶重新拿了软而厚的毛毯过来,还有一袋衣物。周萱低头摸着毛毯,认出这是某家以保暖着称的羊绒毛毯定制款。
“你来开车。”梁津简单指挥徐正阶。多年没有开过山路的徐正阶,只好硬着头皮坐在驾驶座。
牧马人启动。
“去医院,开快点。”
身后,男人沉声开口,视线再度落在女孩身上。
入冬以来,她似乎比之前更瘦了,越发显得小脸尖尖,一双杏儿眼清清冷冷的,红唇苍白,只是唇珠依旧饱满。她裹在毛茸茸的毯子里,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此刻她眼中涌出一点害怕的情绪,就好像是做错事了的孩子,怯生生地看他,细嫩的手指抓着他的袖口,她的小手指冰冰凉凉,冷意透过羊绒风衣的袖口,传递过来。
男人心底无声叹气。她真是,让他操碎心。
周萱眼睫微颤,眼巴巴看着梁津,她真怕这个男人又生气了。她去寻找野培熊猫这件事,是怎么惊动他的?他的消息是不是太灵通了?后知后觉地,女孩发现,梁津那权力的“触角”,似乎伸到了锦城。刘时元越来越对她照顾有加。基地里不乏年轻单身的男同事,但是他们都不敢骚扰她。
眼下他匆匆从海城赶过来,是不是她在山里待得太久,他以为她失踪了?
脑中思绪万千,女孩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先道个歉求饶。
忽然,“嚓”地一声响,隔板升了上去,将车后座隔出一个隐蔽的空间。暖气开得越发充足,充足到她手指痒痒,紧接着,男人的大掌伸过来,面无表情地拿掉她身上毯子,脱下她的冲锋衣外套。
再之后是里层的毛衣,保暖的打底衫。她的里层保暖衣物已经湿透了。梁津居然注意到她衣物湿透的事——想到这点,女孩心里暖融融的,只是他帮她脱衣服的动作带着一丝粗鲁,有一种毫不怜香惜玉的意味。
要是平时,她自己脱就行,但是现在,她左手骨折了,挂在脖子上等着去医院打石膏,行动笨拙。
“我自己来就好。”脱到最后一件浅咖色的打底衫时,他有些扭捏地拒绝。虽说在别墅里,她经常被他脱。光。光,被他按在床上一。丝。不。挂。甚至有时候天光还大亮着他就这么干。相较于新婚那一会儿,她是没有那么害羞了,但这是在别墅外,地点不一样,她不自觉地想要推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