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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房间隐藏在一片黑暗当中,只有床前一盏小夜灯亮着,照出其上翅膀肉嘟嘟的丘比特。雪白柔软的大床,红色的斗柜,在暧昧的暖黄色灯光下若隐若现。斗柜上的大红蜡烛,烛光狠狠地跳了下。
女孩愣了愣,将嘴唇咬得更紧了。黑夜,总是意味着纠缠不清的浓雾和危险。她举起桌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
女孩极少喝酒,不习惯酒精的气息,只觉得,轻盈的酒体滑入她的喉咙,带着特殊的矿石感,口感轻熟中搀着一点涩味,那涩味久久地滞留在舌上,回甘。
女孩的双颊很快泛上浅浅的玫瑰色。房间内光线昏暗,但是她双眸水润,似有着粼粼雾气,让人想起散落在小溪中闪着粼粼微光的溪石。
“小萱,喜不喜欢昨天那样?”男人语调喑哑。
“哪样?”女孩努力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男人。她酒量实在是浅,浅尝了一口,那酒意就上了脑,烘得她热乎乎一片。她用力地握着酒杯,手掌的弧度卡进酒杯圆润的杯身里。
“昨天趴在方椅上那样。”
“。。。”他这样一说,女孩突然明白过来。他是问她,喜不喜欢被打那里吗?明明答案就在嘴边,也许是氛围太过暧昧,明明昨天她羞涩着还能回答“喜欢的”,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女孩脑子懵懵,不等男人让她喝酒,自己又执起酒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口。
“小萱,回答问题。”男人不理会她的懵懂和抗拒,声音里带了一点强硬的声息。
女孩咬着唇摇着头,喜欢二字就在唇边,但是就是说不出来,一副委屈到快哭的样子。
男人见她摇着头、快要盈盈垂泪的模样,越发喜欢,压低了声音道:“不回答,那就得听我的命令。”
他不说“命令”还好,一说命令,女孩顿时觉得昨夜被他打过的地方,微微发热。他不会待会要“命令”她趴着,又“啪”地给她一下吧?其实他打得一点都不疼,只是折磨人,让她一直在那里等着,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掌会清脆地落下来。
“那你过来,坐上来。”男人说着,伸出手,将女孩从另一张玫瑰扶手椅上抱了过来,女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到了男人腿上。原来,他说的命令,就是坐到他怀里?女孩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东西。圣洁的观音坐在莲花上。只不过,他们现在正好和这个姿。势反过来。
“继续转。”男人握住她的小手,去够瓶塞。
这次,瓶塞又落在她的区域。女孩嘟了嘟嘴,男人已经把高脚杯递到了她面前。
“慢点喝。”
然而他倾斜酒杯的角度有些大,女孩圆润的唇珠贴在酒杯上,有些酒液从唇角溢出,顺着她俏丽的下巴滑到脖颈上。
跳动的烛光下,她的肌肤泛着珍珠一样润泽的白,那红色的酒液溢出,越发显得她肌肤如雪。有几滴酒液顽强地落到她睡裙的衣襟上,将胸前粘上了点点湿濡。那湿濡的布料便紧紧地贴在她肌肤上。
“什么问题?”女孩已经有些晕了,伸出细嫩的小手,揉了揉太阳穴。
其实,婚礼这天确实是最累的。新娘要清晨起床梳妆打扮。漂亮的小钻冠,长长的大拖尾,还有瀑布一样的手捧花束,高跟鞋,这些物品,是美丽、浪漫、愉悦的同时,也是负担。
它们都有重量。她带着它们走过拱门,又一桌桌地敬酒,还一起参加了招待晚宴,连脚趾都被磨出了泡,说不累是假的。
只是要迎来夜晚,她脑中一直有神经紧绷着,担忧着晚上即将要发生的事,这让她精神亢奋。这下,在两口酒的催眠下,她罕见地感受到一点睡意。再加上男人的怀抱宽大而温暖,像小婴儿的温床,让她想要枕在他怀里睡着。
男人低头看着女孩。
她眼睫在微微地颤着,漂亮的睫毛在脸上画出两道弯弯的弧线。明明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就在唇边,男人究竟觉得太快了些,转了一个话题。
“蜜月,想去哪里?”男人手指轻轻地摩挲过她的脸蛋。
“蜜月?”一听说还有蜜月,女孩的困意和醉意被赶走了几分,睡眼朦胧地看着男人。原来还有蜜月的吗?好浪漫哦。
“可以去哪里?”
“都行。寒冷的西伯利亚,不冻港,或者去马尔代夫看长拖尾沙滩。等这段时间结束,到时候让徐叔给你找张地图,你点哪我们去哪。”男人低声。想去,拿个地图看一眼,让徐正阶去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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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女孩像一只小狗一样,乖乖地点头。
夜渐渐深了。猎人也要渐渐地收网了。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上帝格外眷顾猎人,男人和女孩接连转了几次软木塞,那木塞都指到该女孩喝酒的位置。
“你问吧。”女孩又咕嘟了两口酒,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身上绵软无力,两条胳膊重重的抬不起来,还是男人将酒杯递到她唇边的。
“小萱喜欢温柔的还是暴虐的?”男人轻轻拨开她耳边的微蜷的长发,拇指和食指轻捻她的耳垂。
温柔的。暴虐的。这两个词在脑子里转圜了好一会儿。
她反应迟钝,懵懵地问了出来:“什么温柔,什么暴虐?”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扳过她的脸颊,手指捏住她俏丽的下巴,对着她湿润的红唇吻了下去。
这个吻是温柔的。他的唇舌描摹了她唇角和唇珠的形状,一下下地衔吻着,最后才恋恋不舍地探入她双唇间,一下下地吮吻着她。她唇齿间有红酒清冽甘甜的气息,也一并被他所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