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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难得露出一点调笑的无赖样儿,一双眼睛灼灼地盯住女孩的小脸,从她微颤的眼睫,扫视到那张红嘟嘟的,一张一合地说着话的小嘴。
他见她这般,小脸红透,还要强行嘴硬,忍不住要逗她。
他调笑起来时,说话时带了些微的尾音,慢条斯理的,有些悠扬。落在人耳朵里,像是羽毛在轻轻骚刮,又似最顶级的ASMR,能恰到好处地引起人的生理和心理反应。
她喜欢看吗?她更喜欢被那样。
女孩赶紧摇头,她攥在衣角的指甲边缘,越发地白了。十片小指甲像是初春绽放的樱花,中心是粉色,过渡到外缘时,是娇嫩的粉白。
男人的视线便也轻轻地扫视过她的指甲,在那其上长久地停留了一会。
女孩咬着唇,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在网络上看过的,对ASMR的解释。
ASMR,一种对特定刺激做出反应的神秘生理感觉,这种感觉,从大脑起始,向下蔓延至脊柱,一节一节地刷过人的脊椎,生成令人预约的刺激感。
这就是“颅内高。潮”。
梁津调笑时的声音,慵懒的,慢条斯理的,又带了三分万事万物尽在他掌控中的感觉。
他调笑时的声音,会触发她的“颅内高。潮”。女孩不由得放开攥住衣角的手,在耳朵上揉了揉,却依然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
这样的声音,要是能多听听就好了。
“过两天,徐叔会过去亲自看房子。你到时候有空,抽出时间和徐叔去看看,硬装选现成的,软装按照你想要的样子装。”梁津随口提起房子的事,伸手拉住女孩的小手,捏了捏。
没有讨到一个告别吻的女孩,到底不好意思再提起“亲亲”这件事,转而点了点头。
恰巧这时,登机提示响起。
“走吧。”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女孩走向登机口。
周萱和梁津并排走着,肩膀挨擦着男人的手臂,仍想着“告别吻”的问题,心里有些闷闷不乐。
女孩在想,梁津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经亲过她了呀——她的初吻已经是他的了。
正这样想着,男人的大掌在她腰上一揽,另一只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扳,她猛地被他扳向他,和男人面对面。
他的手环着她的后腰,有力,坚实。
男人轻笑着,弯下颀长的腰,低下头,嘴唇浅浅地在女孩的额心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
那只蜻蜓,在水面上轻轻地一触,随即振翅飞走,但是却已在湖面上,留下了圈圈涟漪,震荡不觉。
女孩心口砰砰直挑,好像里头兜了一只小兔子。这小兔子在胸口上下乱窜,几乎约束不住。
她还是害羞。毕竟是置身于公共场合,要是被看到怎么办?没被亲时,她胆大,想要一个热烈的唇吻。被亲了之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幸好只是轻轻地亲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