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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黎曾经毫不怀疑他们会从蓝校服到白婚纱。自她毕业后前男友也在花心思筹备两人婚事,力求给她一场最完美的婚礼。
婚后,她只需在家相夫教子即可,上不上班挣钱都无所谓。
他深信有能力给她富足安稳的生活。
这是前男友许给她的未来。
却不是她渴望的人生。
她喜欢制作绒花,喜欢把精力全部倾注在上面,甚至想把这项非遗当成自己的事业。
前男友觉得温黎把绒花当成兴趣爱好没什么问题,当成事业则没必要。
前男友举手投足斯文如玉,温黎怀揣多年的梦想在他认知里似乎没前途没意义。
只能当小孩子过家家玩一玩。
裂缝一旦产生,便无声无息蔓延。
温黎是提分手的那个人。
思绪蔓延至此,温黎半晌回过神,她缓缓抬眼,雾眸一声不响撞进翟昱眼底。
他目光静默深沉,几乎不加掩饰地凝在她身上。
温黎顿时不自在,有种被人洞悉念头的慌乱,他该不会识破她的谎言了吧?
恰巧,侍应生过来上菜,一份双耳鱼锅,用油煎得金黄的鱼身滋滋冒着热气,铺在上面一层的香辛葱料被热油激发出味道,鲜香扑鼻。
还有几份不重样的配菜。
两个人吃分量很足。
“二位请慢用。”
侍应生甫一离开,温黎没急着动筷子,而是急于撇清当事人的口吻。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温黎目色闪烁,讲话时偏头看了一眼窗外,耳根悄悄染上一层红晕。
翟昱捕获她的微表情和微动作,貌似有点乐了,唇畔扬起一抹调侃的弧。
“我又没说不信——”
“你解释什么?”
温黎皱了皱眉,似乎被他噎的说不出话,这聊天没法继续了。
“其实我觉得吧……”
翟昱插科打诨一句,眼见女孩子肉眼可见地对他提防起来,赶忙收回痞笑,装模作样回答。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感情的事非同儿戏,听你描述,你……这个朋友的男朋友能博得女方父母青睐,从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无论两人产生什么矛盾,我本意是劝和不劝分的。”
空有大道理却毫无实用性的陈词滥调,温黎听到这,心里基本有了答案。
却听他顿了顿,倏地调调一转。
“但是——”
“感情也是两个人的事,水晶鞋合不合适,只有公主的脚知道。”
温黎微微睁大眼。
不妨他铺垫那么长情绪突然转折,错愕几秒后,敛住表情耐心等他阐述与众不同的观点。
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