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反应快的很快就又跪了下来,“多谢先生!!”
陆先生的学问一看就了不得。经过这久的相处,一些本就读过书的人早就察觉出来了,这些学问不可能是一个人能琢磨出来的,必是有师承的。今日听陆萌萌自己说出来,果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这种机会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一样,此时不跪下拜师还等什么时候才拜?要错过了这机会,以后死了,去了底下,不得给祖宗打死?
“都快起来吧。”
陆萌萌柔柔笑了下,“其实我师门不兴跪拜的,今日受你们一礼,待后面喝了你们的茶,便算是我师门之人了。”顿了顿又道:“你们今日早些回去,且好好休息下,明日便来拿粮种。对了,这事暂时不要声张,我这粮种也不多,能分的种子也有限,待第二波庄稼收上来了,再告诉亲戚故友也不迟。”
“晓得,晓得。”
大家连连道:“我们都听先生的,哪个出去胡吣,我们撕了他嘴。”
陆萌萌不怀疑这话有假。关乎到自身利益时,再嘴碎的人都会变得慎言起来。
第二日,乡民们欢天喜地地推着小车,背着篓筐过来取粮种。陆萌萌对这些村的情况很熟悉了,带着一群知识分子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根据各村人口、田地情况做好了分配。
待人到了,便让大家排好队,由各村族长或里正上前领取各家的分配。
大家听陆萌萌讲解了分配原则后,都很服气,觉得陆萌萌行事仁义不说,还特别公平。就如她上课时说的那样,世间所有的悲剧皆是来自不公平。做不到事事绝对公平,也要相对公平,如此国才能强大,家才能安宁。
信任与感激在乡民心里酝酿着。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都在无形中拔高着陆萌萌在乡民们的地位。有那敢想的,甚至都在想,要陆萌萌是邱行县的县太爷就好了。
有她在,保管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啥?你说先生是女人?那是问题?堂上高坐的老爷们哪一个不是男人?但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了吗?不来糟践他们就不错了。
张河推着粮种回家时,听到族人在议论这事,他不屑一笑,“有啥好争的?那圣人不说过吗?有德者居之。那圣人也没说女人不能当官,不能当……”
话说到这里,他自己愣了下。忽然,他就冒出了一身冷汗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也敢想?
但这脑子好像忽然不听话了,让他在害怕之余又忍不住想下去。
要这天下是由陆先生来当家……
那一定会很好吧?
“总之,我觉着这陆姑娘搞不好就是圣人转世的。”
他按下心中的纷乱,愣把话拧过来,“教我们读书认字,给我们饭吃,连亩产几千斤的粮种也是说给就给,这不就是圣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