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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用餐是君晚灼提议的,结果自己一个没注意,他们一壶酒都喝下去了,皱了皱眉连忙制止,“这是做什么,你自己喝醉就算了,要是把我堂妹灌醉了我要怎么和皇叔交代?”
楚言酒意上头,一把将拦住他的君晚灼往旁边甩,君晚灼武功不济,被甩的在地上跌了一下,其他人又赶紧去扶他。
君晏知嘴角轻抽,心想,怪不得他死的早,原来是半点儿武功也不精。
楚言扔了酒杯站起来,拎着细长的壶嘴,在外面时儒雅的书生气已尽数消失不见,反而有些习武之人的豪迈气,“来,郡主,我们继续喝!早知你如此能喝,当初说什么我都不让你和怀章退婚,这样以后怀章带你出来,他不碰酒,还有你能陪我喝两杯。”
这话一出,同行人脸色微变,沈云恒更是气红了脸,他跟郡主退婚,是他们俩的事,和旁人有什么关系。
“楚言!你疯言疯语什么呢?人家的婚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闭嘴吧。”
一书生不知从哪掏出条帕子,竟直接塞了楚言满嘴。
楚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郡主勿怪,他喝醉了就爱说胡话,您千万别理他,喝酒伤身,怀章,快劝劝郡主别喝了。”
沈云恒手指在袖间攥紧,坐在他旁边的褚思瑶也小声劝道,“是啊,表哥,你快劝劝郡主,喝那么多酒哪行呢,回去该头疼了。”
他想他大抵是病了,如今连郡主二字也听不得,刚一听见,心跳就猛的加速。
不,他不能这样,他和临安郡主已经退婚了,他有喜欢的女子,他喜欢的是公主,喜欢了许久许久,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就移情别恋?
猛的,沈云恒站起身,惊动了其他清醒的人,只见他神色似有慌张,第一次如此失态,急急忙忙道,“我,抱歉,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未处理,先失陪了。”
“哎,表哥。”
他快步出去,君晏知侧首,只能望见半个挺拔仓促的背影。
褚思瑶是跟着沈云恒来的,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一走了之,虽然自她特意将这个位置留给表哥后,就发现了他一直坐立难安,但,但表哥也不曾这么失态过啊。
褚思瑶傻眼了。
君晏知眼里划过一抹冷意,前世婚前他们并不常见面,因此她倒不知,原来沈云恒曾这般厌恶她,竟连与她坐在一起都无法忍受,难怪,婚后他一直不安生,难怪,和离二字能如此轻易的说出口,想必是是心里积怨已久。
她自觉猜透了沈云恒心中所想,嘴角勾起半分冷笑,又很快收起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喝酒吃菜,只有君燕绥为她不平,“到底是谁传的沈家公子君子如玉,端方有礼啊,都是沈家自己故意传出来的吧!”
第09章第9章
“郡主,对不住,怀章可能今日身子不大舒服,您别放在心上,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您也别喝酒了,回去许要不舒服,我给您倒杯茶吧。”
说话的是素日与沈云恒关系要好的韩家子弟,韩楚熠。
君晏知记得他,前世她和沈云恒吵架,这人总来劝架。日日来,一口一个郡主叫着,也是真奇怪,他们都唤她嫂子,唯有他一直叫郡主。
韩楚熠穿了一身浅色锦袍,君子端方,凑近亲自为君晏知倒了茶,然后举起自己的茶杯示意,又仰头一饮而尽。
那被人控制住的楚言不知何时吐了嘴里的帕子,生气挥手,“喝茶有什么意思t,自然要喝酒!郡主,我们继续喝,我爹总说女子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像你这样抛头露面的不像话,我就不赞同他,女子会耍枪会喝酒多俊啊。”
旁边人听的脸都吓白了,阿弥陀佛,果然是喝醉了,什么话都往外说,连自己爹的老底都揭。
君晚灼现在非常后悔提议和她们一起吃,本只是熟络一下感情,外加看看热闹,谁知道楚言前面还好好的,现在却忽然发起疯来,他神情近乎有些崩溃,“你们谁能摁住他,快把他的嘴给我堵了!”
君燕绥气的浑身发抖,一拍桌子,“好楚随年个王八犊子,要不是我堂姐和皇叔在沙场上以命相搏,哪有这老匹夫的安生日子过,他竟然敢在背后说堂姐长短!”
君晏知也眯了眯眼睛,从前不知,楚家主如此看不上她。
这下公主是彻底拉不住了,讨厌楚随年的同时也看他儿子不顺眼,只想出出心中的气,手边拿到一个杯盏就气呼呼砸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楚言额角。
不大重,但也叫人额头起了个包,酒意都清醒几分,满眼茫然的看着面前神色复杂的好友们。
渐渐回忆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眼眶一点点睁大。
家里人不许他碰酒,与他一道玩的朋友也不怎么沾酒,他一个人喝没意思,渐渐就不爱喝了,以至于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酒品居然这么差!
喝醉了什么都往外说。
楚言虽然平日里自恃身份不比皇子皇女差多少,但这也不代表,他就能当街辱骂皇室。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抖了抖嘴唇,问,“我,你们……要不就当我方才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他眼里带着渴盼,君燕绥怒目瞪他,拳头捏的嘎吱响,君晏知摁住她,冷眼望去,“我倒不知,楚大人平日里对我抛头露面为国征战有这么大的意见。”
楚言想死,他也是读书人,最知道怎么说话,自然听出来君晏知把他的话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如今大燕的安宁,说是靠肃亲王父女得来的也不为过,楚家却对十三岁就为国上了战场的临安郡主不满,说出去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