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姑娘?”苏眠雪想了许久,都没有这位张姑娘的印象。
“是之前的张公子,她顶了家中兄长的名字,进了淮景书院读书,曾经问您是否需要帮助,还有好多人,韩家兄妹去了豫州,不过他们都有问你。”琳娘掰着指头数,“张姑娘现在在学堂里头编书,虽做不了官,但至少选了自己喜欢的事来做。”
苏眠雪听她说了很多,欲满楼开进了清河城,赵儒和赵山见他们打通了路,眼红自然也跟在身后,不过琳娘门路多,人又随和,要比赵儒在城里行的通。
韩绫越考中进士,带着家人迁移豫州当官。
罗夫人看似端庄温柔,生在长安见过不少手段,和她一块的阿芷夫人在淮州,罗县令压根不敢得罪人,婆母躺在床上,小妾不敢造次,现在府里头事事都顺着她。
还有很多事,琳娘絮絮叨叨讲了许多,又将清河城的地契给她,苏眠雪一一听着,最后将太平坊的院子给了他们落脚,又安排进在清风楼做事。
赵儒这人不安于世,听说琳娘和高胜也在这安了脚,又有苏眠雪帮衬,从前不对付相互比对的心攀岩上来,花了积蓄在清风楼边上。
但规模远比不上,起步还需时间,苏眠雪不足以为惧,安心筹划着下面的事。
……
正月十七,静乐郡主的赏花宴,世家公子心知肚明,赏得花非是御花园里的花,而是长安城内青年才俊,昭阳长公主府太过耀眼,有想得郡主赏识从前攀龙附凤的,也有不想余生落在女子身下,能避得,家中都顶了人来。
剩下的,则是存了攀取了心思,铆足了劲准备,只为宴上得了青睐。
李尚武闷闷不乐,坐在石桌上郁闷。
宫里的赏花宴她并不想去,他握着手里的嵌了宝石珠子的桃花彩碎簪子,今儿是苏眠雪的生辰,往年他都会送姑娘喜欢的小簪子镯子之类。
同僚看他迟迟不走,特意回来劝道:“郡主生辰,你若不去就是抗旨,若皇上只降罪于你,便是你一人担责任,若皇上怪罪到家人,自己的爹娘兄弟姐妹还没享到福,白白受了无妄之灾,岂不成了族中罪人。”
“你说得对,可是……”李尚武想了又想,心里做了决定,“你先去吧,我晚些再进宫。”
“宫内可是你能随便走动的。”同僚不赞成说,“罢了罢了,你快些去,我们在城门处等你,莫和你那妹妹误了时辰,皇上降罪,可不管你们什么关系。”
同僚的话有理,李尚武谢过之后直奔太平坊,胡同里头静悄悄的,和上次来相比要多了烟火气,水井下的绳子挂了喜好的新衣。
他仔细分辨,里边一套显然非是女子的,而是男子的。
他记性好,上次离开时特意观察过,前边的院子有半棵柿子树长进来,后边的则是枣树。
难不成是换人了。
他坐在柿子树下的石椅上,拿着手里的簪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