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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盈点头:“嗯,我明白了。”
“快些,我们家酒楼和平常的可不一样,看名字就能知道。”阿福擦拭窗户。
苏盈看了眼被擦得干干净净的窗户,还有阿福那一脸机灵的样,顺着他点头,把一楼的桌子擦一遍,盆里的水换掉,将帕子搓白才上去。
厨房里面热火朝天,食材都已备好,菜单上的菜多,第一天大伙也确定不了哪道菜更受欢迎,一个个站在自己的灶头前,苏眠雪坐在原先大厨做得藤椅上,和他大眼瞪小眼。
大厨一肚子怨气,这二当家一来,他没了灶台也就罢了,怎么月钱还带缩水,从十两变为三两,比八个大厨还低。
关键降他工钱的是大当家,把人惹怒了一气之下辞了,上哪再找一个这么清闲的活,每天坐在椅子上晃晃,随意搅和两下就能拿钱。
现在椅子被苏眠雪霸占,他就站着。
站着拿工钱也不是不成,就是一日下来腿会酸,跑出去透口气苏眠雪也不依。
那怨气飘来飘去,两位当家都分了些,剩下的瞄到偷懒的阿福和阿财,小声嘀咕道:“这两人之前就是懒惰的,今儿是清风楼开业的大事,怎么还趴在窗子上不下来。”
“拿了月钱不是让你白吃白喝,菜篓里的菜少了记得洗了添上去。”苏眠雪轻飘飘看了眼,说出来的话震慑力十足,明明就是平常的语气,竟还听出了一丝的不悦。
天光大亮,重新开业的清风楼陆陆续续来了三两人,裴钰坐在柜台里数着来人,眼睛不带转,又来了波人,这次一共有七个人,顶他从前七天见到的人!
“几位快请进,快请进。”少年人双手递上菜单笑得诚恳,“几位要吃些什么?”
他笑得诚恳,但挨不住从前做了太多亏心事,为首的妇人不满睨了他眼:“七份酸菜肉丝面。”
裴钰不肯放弃,七碗面值得了几个钱,大菜才能赚得多。清风楼的菜价格适中,便宜的几十文,贵得百来文钱,除了上好的酒,都没有过一两银子的。
妇人是宁安坊出了名的好人缘,大伙都唤她如意娘。
如意娘诸多大小事都喜欢去刷个脸,说句公道话又不会让两边都尴尬,三言两语将矛盾化解,人安抚好,事留给两位慢慢解决,久而久之,安宁坊的居民有什么争执都喜欢来找她评理,事事找她都顺心,事事找她都如意。
好巧不巧,如意娘的名字就唤作赵如意,她从某某家的娘子成了自己的名字,旁人提到她的丈夫孩子,都是如意娘的夫君,如意娘的闺女。
“大早上的我们就想吃面,前东家是有事吗?”如意娘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一不做二不休,“你们家今天做不了这面,还是东家还没来?”
若非被这土匪打劫过几次,次次都趁她走路不注意被一溜拉了进来,她还真没那么不客气。
裴钰拿着菜单灰溜溜离开,几个厨子正在厨房烧菜,搁下“七份酸菜肉丝面”,回到柜台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