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县令拂开贾姨娘送来的茶水,夹起一片藕片,果断选了赵儒的叫花鸡。
作为县令,在镇上的震慑力不小,除去其他县里来凑热闹的,还有裴攸这等不把县令放在眼里的,里面不少人七嘴八舌,一会苏眠雪,一会赵儒,吵着压根没法判断。
最后宋酌命人拿来纸笔写在纸上,当着全部人的面念着纸上翻开的字,一笔一笔落在写了两人名字的纸上。
负责写正字的小吏,在赵儒越来越黑的脸上,公布最后的答案:
“是苏姑娘……赢了。”
白糖商贩
“这怎么可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罗县令自知失态,颓废地坐回去,老脸臊得通红,在百姓面前失了风度,丢了面子,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们!”赵儒咬牙切齿,一个个都要和他作对,他赢了厨艺大赛,怎么可能会输给半道淘汰的苏眠雪。
苏眠雪在作弊!
裴攸的影子一晃而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裴攸,今天这一出,又是你们两个搞的鬼,对不对!”赵儒撑在桌子上,垂着头,眼睛死死在人群里来回瞪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们两个,三番五次和我作对,在清河城巷子里打我的,也是你们找得人!”
裴攸轻叹:“赵老板,官府办案都讲究一个证据确凿,才能将人捉拿归案,两家酒楼在一条街上竞争,私底下多多少少有些磨合,我们东家一个弱女子,怎敢找人去欺负你。”
“况且,我们酒楼又非是赵东家在镇上根深蒂固,一个刚建起来,半年都不到的酒楼,仰仗您还差不多呢,怎么敢明面上给你下绊子。”
苏眠雪接道:“裴攸,想来是赵老板错怪我们了,我们不怪他。”他转过脑袋,真诚地看赵儒,“赵老板,虽然你冤枉了我,但我们不会怪你的,也不会记在心上。您放心就好,千万别在心里闷着,以后我还有仰仗您。”
宋酌拦下气头上的赵儒,挡在两人中间:“赵东家,这么多人看着,苏姑娘怎么可能作弊,强迫别人写她的名字?这不是自己毁了自己,告诉大伙,她是只有靠拉拢才能获胜的那个。”
“是啊,这么多人看着,铁定是公平公正的,你和苏老板也就差了四票,这么多人头,总有更喜欢桂花糖藕的。”
“这桂花糖藕,是我吃到最好吃的一次,藕片清脆拉丝,糯米香软浓郁,浇在上面的桂花酱更是点睛之笔,用得是金桂,香味要淡于丹桂,和银桂相似,清淡而沁入心扉。”
桂花糖藕名字听起来简单,但要桂花香气和甜味浸在糯米里,等待和火候都缺一不少。
小火慢慢煨着,糖分从藕节里慢慢到糯米,热力从一面而入,在里头挤压扩散,藕片入口时觉得软糯,但咬下去又有清脆的口感,保留藕片原有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