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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就是不公平,既然是看银子来排名序的,何必再昭淮州的厨子来比试。”
裴攸坐在她边上:“那便是皇上的意思,安王通过这个手段来选自己的人。”
她反驳:“是安插,不是选。”
鹅黄色的布料展开在她面前,布料边上,是她看了很久却舍不得买得氅衣。
剩下的银两原封不动到了苏面雪手上。
她不要,裴攸说:“布料是你的,但李大牛的钱是我借你的,到时候记得还我。”
苏眠雪不喜欢欠下人情,裴攸也不喜欢。
这钱是苏眠雪向裴攸借的,裴攸向台潇借的。
相逢何必曾相识,对他来说,不过浮水相萍,一场过客。
烤鱼
回家的路只觉得马夫驾车太慢,路上的风景已然没了兴趣欣赏,她一心扑在回家的路上,怎么都静不下心。
只好左看右看,一整天下来将屁股硌得生疼。
裴攸看在眼里,在她凳子下又加了一层棉花,摸起来软软的,坐下去都找不到主心骨。
放在边上的氅衣摸了又摸,裴攸咽下口中的苦涩。刚刚喝了凉茶,临时搭着火坑煮的茶,味道不怎么样,草多水少,熬出来的汤汁带着浓浓的苦腥味。
喝了半水囊的水都压不住从舌根散出来的涩。
“安心坐着,动来动去等会又要喊疼,我们今夜走在官道上赶路,明天再去客栈休息一晚。”就是苦了马夫和马。
苏眠雪不用说,他就已经猜到。
风轻云淡当不了真,她为这次比赛准备了很多,只是将不公藏在心里,就像昨晚的那句话——是安插,不是选。
失望都是真的。
等赵儒回来,又有的嘲讽她了。
“远在长安的皇上,不会知道他做的手脚吗,安插几个厨子进去,又能做得了什么。”
“淮州已经好久没有厨子入选了,皇上知不知道,又岂是我们平民百姓能想得,我们只用安安心心的,等你攒够了钱,去长安找你爹娘。”
她对苏时章没什么特别印象,三言片语画不出有模有样的图,模糊不清的话也拼凑不出他所行的目的。
不过去长安,是她的目的,亦是她的责任。
她为自己,不为旁人。
她是独立的,不会受人摆布的,是会对自己所行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