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雪看着他走远,捏着手里的花放在腰间。
李大牛手里拿着一个瓶子,二丫回了屋子里,苏眠雪看了眼。
又是玫瑰花。
“你有花了。”李大牛闷闷不乐,将手里的瓶子抱得更紧。
他手里的花显然比不得她腰间的那枝,是一直等到傍晚,那女郎要回去时,花了三文钱挑了剩下的花。
瓶子里的花颜色比不得她腰间的红,但胜在它的主人肯用心思,在瓶中舒展着枝叶,小心翼翼颤着花瓣。
“这个不一样,有瓶子。”苏眠雪拿过他手里的白瓷瓶,细细打量瓶中的花。
花瓣折了痕失了卖相,胜在精气神不错。
有瓶子可以多养几日,来得便是晚,至少对方愿意付出真心。
苏眠雪所求不多,她可以通过自己去选择,去创造,她不需要靠别人。
但若是对方真心待她,她自也愿意付出回报。
李大牛,二丫,是她在景乡镇中为数不多的,愿意真心以待的朋友。
“晚上要下雨,你先进屋,我来替你灭灯。”
苏眠雪收了花,李大牛一扫不悦。
她手里拿着是他赠得花,只要眠雪喜欢,就当不得晚。
肉油饼
夏季多雨,屋檐积水犹断未断,镇里的小摊铺子都关了门。
已是五月末端,今儿就是前往北岭的日子。
北岭在大周的最北边,邻着羌族和北国,常年冰雪,不见淮州的温暖。
李家早早收拾好衣物,等吃了最后一顿中饭,和家人告别之后便要一路往上,向最北边的地方去。
战马贵,只有领头的将军有,其他士兵只有跟在将军的马后面,守着跟他们一同前行的粮草物资徒步而行。
“大牛他都二十了,家中都还没有一个媳妇,往后也唯有我和老头两个人在家中。只愿等到将来建功立业回来好成家,就是不知还能否遇到好姑娘。”李大娘抽着泪。
旁的人家都是家里有好几个兄弟,才会有一个两个想为家中争光,这又非强制性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她只怕万一出个好歹,她连最后一面都送不到。
“大牛是去建功立业,将来回来说不定能混个官当当,怎怕讨不到媳妇。”李大伯抽着烟,目光落在苏眠雪身上,轻叹了口气。
此行路远坎坷,去时艰辛,回时艰辛。
苏眠雪已有十六,何来五年十年,只怕再次相见已做他人妻。
“娘,你且在家中和爹放宽心。我们这些都是没受过训练的,去也是守城门打杂,若是儿子不努力,连战场的边都摸不着。”李大牛心虚说着。
苏眠雪七窍玲珑,在景乡镇也混了些名堂出来,看准了李大牛是个只会干,后边的事一概不管的性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良心,李大牛为她干了不少事,她花点心思打听,临时的又非强制性的招兵果然没啥好处,说白了就是凑个人头,将来估摸着连把刀都摸不上。
兵器都是有限的,打造一把弓,一把佩剑,花得都是国库里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