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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楼歇业三日,苏眠雪是中午才带着人过去。
穿上特意置办的衣服,裴府门前已有管事早早接待,见着裴攸一人时笑如灿花,见着苏眠雪时笑容收回去了些,至少表面功夫都到位了,见着苏盈时,老脸彻底挂不住了。
干巴巴说:“少爷,县主今日也来了。”
苏眠雪想起来了,慧安县主,裴四公子的未婚妻。
但裴攸明显不知,就着众人目光点点头,一言不发进了屋内。
苏眠雪和苏盈一瞬间不自在,怎么看三人关系都怪,终是苏盈开口,大声说:“裴大哥,这处宅子果真恢弘大气,比我们先前看过的都要好看。”
管事在前面松了口气,姑娘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算两人总不能十年前就有关系,不得把裴老爷和裴夫人给气晕过去。
从外院到内院,小厮肉眼可见变少,望眼所见的,皆是不同衣裙的侍女。
侍女做得活待得地方不同,衣服款式也有所变,其中最明显的便是颜色,见着裴攸无不恭恭敬敬喊一句四爷。
到了正厅,推开沉重的门,裴府上下的人都聚在一块,数十道目光也如针管刺向三人身上。
那目光很快略过裴攸,一伙人笑着迎他,让他坐在裴夫人的身边。
苏眠雪和苏盈便没了这等殊荣,裴府对她二人还算客气,便是客气中始终有层不可越过去的膜。
她要求简单,借一借光,让那些世家千金知晓苏盈不是好欺负的。
“攸儿,这是慧安县主,你还记得吗?”裴夫人尽着力为两人牵线,亲昵地拉住慧安县主的手,“现在忘了不打紧,慢慢来总会想起过去,为娘只希望你无悔现在的选择。”
裴夫人的语气轻,顺而看她:“苏姑娘是我们裴府的救命恩人,这两日便住在我府,待过了年,将清风楼记在你名下再离开也不迟。”
她眉目温和,口吻似慈爱的长辈,为底下小辈细心的照料好所有事迹。
但苏眠雪不敢拿乔,在眼的荣华富贵有时是道催命的符咒。
慧安县主今儿为什么会来这?苏眠雪想来想去,总结下来:是来告诫她,莫要用救命恩人这个名头要要挟,她乃天潢贵胄,怎能和一个乡野女子共侍一夫。
苏眠雪想了想,斟酌开口:“民女不敢自持身份,拿四公子的救命恩人以此要挟,救下公子是偶然之幸,家中还有要事处理不敢多留,民女只爱经营酒楼,当个厨子在长安谋生。”
“你有这想法便成。”裴夫人满意点头,“苏姑娘这个年纪也该议亲了,若是有合眼的,便来我膝下给你把把眼,若是个靠得住的,便为你添份嫁妆。”她摆摆手,一名侍女下去,手里捧着一个长盒来,招手让苏眠雪过来,“衣服的颜色不错,但头发上太素了。”
一只花蝶八宝簪插入发间,裴攸率先拉起她,面色扭捏皱着眉跟吃了苍蝇一样。
然,他对着苏眠雪说:“阿雪,你莫要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