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人吃饱喝足,他出手阔绰,从荷包里拿出两贯钱给苏眠雪。
李大牛收拾好碗筷,一贯钱是一两银子,普通人家半年的开销。这位张公子胸前绣得是青莲花,苏眠雪没记得他的脸,到实实在在记住的他胸前,荷包上的青色莲花。
……
“杜大夫来了。”
夜路漆黑,苏记的院门上点了两盏黄色小灯。
来得杜大夫是位赤脚郎中,半百的年纪,配上乱糟糟的头发,苏眠雪不是很相信这人的医术。
犹豫下杜老头吹起了胡子,“瞧不起老夫我,是你这黄毛丫头没眼光!想当年老夫身为宫里的御医,那可叫一个风光,你这丫头就是想来求我看病,连面都见不到呢!”
老头疯疯癫癫,也不用苏眠雪和李大牛带他,自己先摸着路走到后厢房里。
“啧啧啧,啧啧啧。”
“眠雪妹妹,你先忍着点,要是这个不愿意来,就要拖到明日,只怕人要死在你这了。”
苏记就她一人,家里也没个男丁。何况还要开门做生意,他福大命大也就算了,就怕给苏眠雪惹来是非。
“他今晚住你这,明早送我家去,你还要看店,怎有时间再去照顾他。”
昏着什么都要人掰开嘴喂进去,苏眠雪一个姑娘,有闲暇时光不做别的,难不成去伺候一个脏兮兮的男人?
李大娘见李大牛迟迟未归家,便寻到了苏记,几番下来很快走到这间后厢房,睁大了眼,难以置信。
“雪丫头,这是你家中的兄弟,还是……”
李大牛:“是我下午带回来的,不准送进我们家的那个。”
哐当!
李大牛结结实实挨了一个板栗,二十岁的汉子,当着十六岁的姑娘,还有外人的面被他娘打了!
“大夫,等下把人送去我们家里,如今苏家就雪丫头一人,她爹去了长安,家里没有男人,怎能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住在她这呢。”李大娘笑得真诚。
她平日里喜欢斤斤计较,占小便宜,嘴欠几句,但本性并不坏。
李大牛扛着一个衣服破烂,血糊了满脸的人回来,真不怕这人是通缉犯,或是不要命的歹徒,要她怎么对付。
“搬搬搬!把你们搬出去才对,不想人现在死就安静些!”杜老头忿然作色,指挥道,“煮点白米粥来,不要加鸡肉,也不要加蛏子!”
杜老头鼻子灵,就是厨房被收拾干净,也能在空气中闻点味出来。
就苏眠雪和李大牛的速度,让他们带路,到了屋子人都要歇菜。
晚上生火开锅劳神伤身,李大娘把自己家中剩下得米粥热了一遍。杜老头单单看了一眼,从箱子里拿出几片叶子,又拿出小石磨,开始磨起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