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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端来合卺酒,将酒盏递给二人。
酒不醉人,醉的是弥漫在呼吸间不经意的撩拨,一支羽毛轻轻划过心尖,捂着胸口轻颤着。
苏眠雪在撩拨他,李尚武是这般想的。
而苏眠雪只想快些将发上的簪子、钿钗取下,喝下合卺酒,豆蔻便给她拆了发上首饰。
侍女收拾完残局,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大牛哥。”苏眠雪从洗浴室中出来,拿巾帕擦拭发梢的水渍。
李尚武回过神,鼻息间只剩早春的寒峭,全无半分旖旎。
原是他多想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沐浴,准备歇下。”她坐在榻上,抬起眸子疑惑瞧着他。
外边闹了一番寂静下来,一日下来是深深的疲惫,这会不沐浴吹了蜡烛躺在榻上睡觉,还能做什么?
儿臂粗的蜡烛跃动着,火光时暗时亮,李尚武这才回过神,侍女在下去时只留了几只蜡烛。
“我去沐浴。”他取了巾帕,张着腿坐在榻上迟迟未动,端详了苏眠雪好一会。
苏眠雪擦拭发梢的手愈来愈僵持,撇下头,拿过被褥盖在身上,睫羽轻颤:“还不去沐浴。”
临又补充道:“酒味,难闻。”
“我这就去。”
身边人飞蹿地逃跑,苏眠雪随手丢开巾帕,扯过全部被褥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李尚武出来时,灯影摇曳,就见睡在最里头,只露了半个脑袋的苏眠雪。
他吹了蜡烛,只留桌上一盏,轻手轻脚躺在她边上,脑中想起了韩兆与他说得话。
转过头,苏眠雪没理他。
猛吸一口气,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他力气大,把躺在床上假眠的苏眠雪吓了一跳,从被褥中坐起来,质问着:“你做什么,要睡便睡,不睡也安安稳稳躺着。”
苏眠雪摸着屁股底下的白巾,忍不住胡思乱想。
晚上该做些什么她都知晓,只是,有些事还没准备好,她也从没做过,闹得人心惶惶,只好安慰自己快些睡下避开今晚的事。
但李尚武显然不这般想,他今年二十三,爹娘像他这般大时,他已经会喊爹和娘了。
结果现在空有一番力气,却无用武之地。
今晚新婚夜,都是水到成渠的事,但两人都是温吞的性子,不踏出这一步,估计能憋一辈子。
“今晚……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李尚武支支吾吾。
苏眠雪当机立断:“自然是睡觉。”
“不是平日里的睡觉。”粗糙磨砺的大掌轻而易举附在她揪着被子的手上,李尚武红透了脸,“是本子里头写得那样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