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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程度不高,遣词造句可以看出用了全身力气,不敢懈怠半分。
谢长曦在长安遍满耳目,但在川州又没有半分办法,不得已找上皇帝,但在数十万的小卒中却如同大海中捞针,那针还是最细的。
将军就那么几个,一层层下面是十倍的人,即便是皇帝,也没有立刻见效的办法。
苏盈捻着飘落在窗柩前的枫叶,不多时,裴攸和谢宝姝到了。
自分别后,几人都已有好几月未见。
裴攸身着红色官服,不减当年半分风采,他平日里懒散,习惯倒头就睡,束爱散着头发。
再次碰面,疏远下,又藏着些许算计。
“姐姐,这是妹妹的赔礼,略显寒酸您莫嫌弃。”谢宝姝将一斛东珠摆在她面前,熟捻唤着,“姐姐回来也有数日,幸好阿攸得父亲提点,误打误撞让太后知晓了这些,事儿才简单了起来,可怜这些天雨太大,就是坐了马车也容易湿了鞋袜,妹妹不愿为难下人,这才晚了来见您,姐姐莫要怪罪。”
东珠是皇后给她的,小小的盒子里铺了一层,粗略数有六七颗,这份所谓的赔礼并不寒酸,作为谢长曦从前疼爱的人,宫里好东西自如流水般赏赐给她。
苏眠雪扶着盒子,苏盈凑过来,伸出手摸了下珠子,笑嘻嘻说:“这些珠子可真漂亮,比殿下送来的都要好看。”
“都是宫里送来的,等秋雨过后,姐姐进宫见见舅母,你的性子,她定然喜欢你。”谢宝姝笑眼弯弯。
两人关系从来没有明着僵持过,以往是谢宝姝为难过,但作为平民的苏眠雪没法反驳,只能忍下。
现在人都是要面子的,说白了能合就合,撕破脸给别人看笑话,落不好的只有她们。
“这盒子一看就没用过,都是新的。”苏眠雪盖上盖子,往她面前的桌子推了半分,“东珠珍贵,是舅母赏你的,我怎能夺人所爱。”
她现在收下这盒珠子,指不定背后又会弄出什么事,两人不会有明面上的冲突,若是有什么需要装作姐妹和睦的,她也不愿在大庭广众下演戏,不如就淡淡的,做个普通姐妹,见面问声好,能说几句话,至于其他的便免了。
“呵。”
竹柄的扇子搭在桌上,很轻的声音,但雅间内太静,和主人的笑声一块传入耳。
笑意如春水一般,听在心眼里似水羡羡,荡起涟漪。
难怪谢宝姝宁愿委屈自己也要满足裴攸的决定,换作任何人来,对着这张脸都要无底线的去满足。
但苏眠雪从始至终都不这么觉得,他求的是自己对救命恩人的一个心安理得,她或许沉沦过,但也只是浸于美色中,一时的失魂。
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头敲击着椅子,苏眠雪听着,在心里数着一下又一下,在第七下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