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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攸,雨太大了,你回来,我去送。”苏眠雪隔着雨帘,对他喊道。
“雨大,风大,你拿不住伞。”他回头,平静地说。
他不知道自己对苏眠雪有什么感情,但她和李大牛弹琴说爱,做劳苦差事的却是他。
叫他有些不爽,人走了怎么还能给他添堵?
若要苏眠雪去送这信,这会雨大,不如他去送,他作为男子,总比她姑娘家去,回来湿了一身衣裳,晚上定不会好受。
苏眠雪准备的包袱重,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装了许多,其中最多的,当属鲜花饼和羊脂韭饼。
裴攸不喜欢羊肉,连一点羊膻味都觉得难受。今天的酒楼里一股羊肉味,看得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他始终都融不进去。
一开始是不想融入,但见得久了,心里总觉得空荡荡,整个欲满楼里只有苏眠雪一个人理会他。
他们晚上会一块回家,他写字写久了,苏眠雪会放一碗绿豆汤,即便是她对每个人都是这样,但和他们相比,总是不一样的。
雨势太大,苏眠雪几下想要跑出去,都被豆大迅猛的雨珠吓了回去,在门边渡布,最后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包袱重,你刚刚差点拿不住伞,离了这条街,要到驿站的路怕不好走,我和你一块去吧。”
裴攸回去接她,她拿过他手里的包袱,沉甸甸的,没走几步路,下半身衣服已经湿透,贴着小腿,举步难行。
她不敢耽搁,努力跟上裴攸的步子。终于,到了一个面摊,裴攸说:“你在这等着,前面的路都积了水,不好走。”
裴攸走得急,在驿站给川州送信的驿夫晚了要去其他镇,风雨不停刷洗着景乡镇,将路影迹于大雨中。
两人皆湿了衣裳,唯有怀里的包袱完好无损,没沾到半滴雨点。
裴攸下了决心,前面的路汇成了滩水,若要过去,必要踏过这滩水。
这家面馆已经关门,还有座椅在外面,最里边没淋到雨,苏眠雪刚好能坐在椅子上等他。
“你在这等我,可好。”
外面雨大,苏眠雪身上黏糊糊的,她想坚持一起去,又听他说:“伞小,雨大,你跟不上我的步子,不仅将自己弄湿了,还把包袱弄湿了,再晚一会,驿夫就该走了。”
她将怀里的包袱给他,今天实在不是一个好时候,驿夫不等人,她不能耽搁太多时间。
包袱里的东西哪哪都不能少,少得只有他们脚上的路程。
回去时,酒楼里有不少躲雨的人,有些会点上一碗面,有些则是干干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