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离看着在前面跑的儿女,笑道:“这才十天呢,路过城镇,他得买铺子,办文书,估计也就走了三个城镇。”
钱老太有些失落,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好想家啊,想那个他们一砖一瓦修成的家。也不知地里的庄稼收了没有,白菜、萝卜和油菜种上没有。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将老家那破败的土胚房给忘了,不知不觉中,将东周家的石头房子,几亩荒田,当成了自己的家和根。
钱老太没想到的是,东有田已经来接她和东老头儿了,且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咋来了?”钱老太看到大儿子,有些意外,险没把手里的菜篮子摔地上,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候,回柳林县的客车早就回去了,东有田此时来,定是有急事,且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但凡是喜事,都可以拖上一夜跟车来送信。
东有田接过她娘手里的菜篮子,道:“娘,我来接您和爹回去一趟。”
钱老太肃了脸色,边往屋里走,边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上官若离将手里的肉蛋、南瓜等物交给凌月,“放厨房里去。”
五郎懂事的接过东有田手里的菜篮子,跟着姐姐去厨房了。他感觉到了,大人们肯定有事说,且是不想让他们小孩子知道的事。
东老头儿坐在堂屋的主位上,‘吧嗒吧嗒’地吸旱烟,满是沧桑的脸上都是苦闷。
钱老太往另一张太师椅上一坐,提起八仙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一口闷了,用手抹了一下嘴,问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东有田的脸有些红,嗫嚅道:“那个,那个,李氏有了。”
钱老太一愣,激动的望着儿子,“这是好事儿啊,怎么你爹这幅丢了八百吊银子似的死样子?”
东有田本就不善言辞,被他娘一逼问,更加窘迫了,轻咳一声,道:“三弟妹想管事,跟二弟妹争吵,撕扯了起来,将李氏撞倒了,动了胎气,见了红……”
“老娘就知道那个臭娘们儿得作妖!”钱老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问道:“你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东有田道:“幸亏三丫跟四弟妹学了医术,稳住了,现在躺着呢。您知道三弟妹那性子,您在这里,老二去了临县操持新开的铺子,没人能管的住她!”
钱老太磨牙,“当初是可怜她无处可去,才没休了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白老头儿磕了磕烟袋锅子,闷声道:“行了!别在这儿嚷嚷了!回去!”
上官若离道:“我把凌月和五郎送铺子里去,我跟你们回去,看看大嫂,三丫才学两年,我不放心。”
东有田心里敢动,忙道:“四弟妹放心,我也请了县城的大夫看了,说是没大事,开了保胎药,让吃上七天,卧床休息十天半个月的。”
上官若离略微放了心,但还是从空间拿出保胎药丸、一瓷瓶灵泉水和一株人参,对东有田道:“时间紧,我也没准备什么,这保胎药你带回去,每天早晚一粒,用瓶子里的药引送服。这根人参,让大夫看着入药,不要自己乱吃,”
东有田感激,道:“多谢四弟妹,你不用担心,家里有三丫、四郎,再不济咱家有马车了,去县城请大夫也方便。”
相对于别的大夫,他更相信上官若离,将她给的东西仔仔细细地收好。
钱老太已经利索的收拾了她和东老头儿的东西,来的时候只带了两身换洗的衣裳,回去的时候,两个大包袱,都是上官若离给他们添置的秋衣和小配饰。
东有田是赶着家里的骡子车来的,还从千里马铺子叫了个壮丁跟着回去,安全上是没问题的。
凌月从点心铺子拿了几包点心,给她奶,“奶,到家挺晚的了,你们路上垫吧垫吧。”
五郎绷着小脸儿,嘱咐东有田,“大伯,明早上让人送信回来,报个平安。”
一副‘这届大人不好带,让他操碎了心’的模样,逗得大家直发笑。
钱老太也不放心这娘儿三个,嘱咐道:“晚上你们就搬店里来住!宁可离学堂远一点儿,也得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