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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太子妃坐了上位,元春谦让一番,最后坐了东边下首,林云和黛玉坐了西边的位置,桌子上摆了十二道菜,虽然也称得上丰盛,但也远不到奢华铺张的程度。
其中四道便是刚才白姑姑说的淮扬菜。
食不言,但太子妃并未讲究这个,偶尔问两句,林云和黛玉答几句,再有元春附和两句,这一顿饭虽然不能说宾主尽欢,但也称不上沉闷。
用过晚膳,太子妃笑着说:“东坡居士一句‘只恐夜深花睡去’后,夜赏海棠,便成了文人间的雅事。我这殿中,也有几株海棠,可惜还未开。好在前头花园的梅花正放,不如我们也趁着夜色,去赏一赏梅,凑个趣儿。”
自然无人有异。
出门时,天已经全黑了,只是宫中的抄手游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更有宫女提着灯笼照亮,太子妃为首,一行人就着烛光,散步至花园。
下午进来时,林云和黛玉都未来得及细看,此时见到花园两边游廊满挂红灯笼,中间直道亦是三尺一对灯笼,倒把花园照出几分气势来。
也不知是夜里嗅觉更灵敏,还是花香更浓,这时赏梅,暗香扑鼻,的确是一桩赏心乐事。
哪怕是林云和黛玉,也不自觉放下心中的谨慎来。
长公主府
那日赏梅至半,天子便派了车驾,来接林云与黛玉,太子妃与元春亲送至长安殿门外,看二人登车,车驾行远,方才折回。
车驾一路直行,姐妹二人头一回进宫,自然是不知路的,便是偷偷掀了半帘看,也看不出个究竟。
好在她们坐了一刻钟的车,便到了,原来长公主的车驾正在出宫的大道上等着,汇合后,便一路出宫,畅先无阻。
长公主府便在皇宫北面,过了宫外的护城河,头一座府邸便是。
车子一路驶到垂花门前,已有软轿来接。
因为一天的奔波,加上入宫提心吊胆了半天,林云和黛玉也没什么精神打量公主府邸,软轿一路抬至正堂后面的院子,早有奴仆提着灯笼候着。
进了厅房,长公主才说:“你们姐妹没有被吓着吧?”
林云嘻嘻一笑:“那倒不至于,只是晚饭没敢吃太饱。”
“就你会闹”,长公主笑道,“问问厨房,可有什么粥汤之类的,送点过来。”
立时便有一个丫头说:“程管事回府来,早就吩咐了,小厨房用文火熬了金丝燕窝红枣羹,现在便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