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顿了顿,“准确来说是一个魔器,不若玄妙你去问问温离,从玄天宗到太虚宗的路上,可否碰见过什么人,可曾捡到过什么东西,说不定便能得出结论。”
玄妙长老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若当真是什么魔器,倒是简单,怕只怕是邪魔入人体。”
“既然如此,师兄,我就先回破云峰去,若是山中有修魔道弟子,定然第一时间惩治。”青霞长老起身朝着玄云长老作揖行礼。
玄妙长老也跟着福礼:“玄妙也先行一步。”
玄云长老微微颔首:“切记,魔修一事闹得很大,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盯紧门中弟子。”
“是。”
待二位长老离开后,玄云长老才从太师椅上起身,退开偏殿的门入内,见孟时清依旧不肯服低,他腹中之火猛地涌起,只是手掌一挥,孟时清便被拍飞了出去,直直撞上盘龙柱。
鲜血溅洒在胸口处,犹如彼岸花红艳夺目。
“时清,你是我最委以重任的徒儿,若是一早听我的话将她杀在后山,岂会又这些变故?”他漫步到孟时清跟前,见他发冠歪斜,发丝凌乱,虚弱的脸上如同一个毫无血气的木偶,心中也忍不住干涩:“为师一早便同你说过,你不是容阙的对手,即使你功法在狠辣,这厮迟早已到元婴,或许更在元婴之上,玄天宗那一次,你已经被他重伤,当是知晓他狠辣,又怎能因一女子,再动手脚?这些年对你的教导你全忘了吗?”
孟时清支着身子,气若游丝:“师父欺骗我,那日后山之时,你让我动手之际,不曾告诉我,你将温离骗来,要我亲自动手的人是她。师父,阿离早已忘了关于玄天宗的所有事情,您不能再步步相逼。”
玄云长老冷哼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怎么不知道她是刻意伪装,刻意接近你。”
孟时清苦苦哀求:“您放过阿离,时清万分感激!”
“徒儿,你所修无情道法,既是无情道,断情断念,缺一不可,若是因为她坏你道心,师父也会替你除去。”他步步逼近孟时清,苍老的眸子里带着迥异的光亮:“而你,会成为这天下第一,会取下浩卿首级,最后再登仙,师父对你的期望,并不限于除尽天下不平事。”
孟时清心蓦然沉了下来,双手拽住他的裙摆,微微用力:“那我若是听从师父的话,断情断念,师父可否饶阿离一条性命?”
玄云长老并未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盯着他。
“师父!”他如至冰窖,却仍求一个承诺。
良久,玄云长老道:“如若她当真什么都没记得,而你也做到断情断念,我自不会取她性命。”
孟时清眼角滑过一滴清泪,惨白的俊颜缓缓扯开一个不算好看的弧度:“徒儿多谢师父。”
“跪到月明星稀之时再起来,好好反省你这几日的过错。”玄云长老转身便要走,木门无需动作便早已打开,但他却没有迈出那一步,而是微微侧过脸,声如洪钟,低哑不容质疑:“若是今夜无月无星,那便等到星月俱在时再起来。”
他长发坠地,乌黑的发与胸口血红的伤口凌乱交错,颇有些极致的糜烂气息。他动作极缓,将手举过于头顶,“徒儿明白。”
待玄云长老离开后t,他便如同被人抽了筋骨,瘫软在地,呼吸微弱起伏,双手握拳,血透过指腹间渗出,可他依旧有些不甘,“阿离,阿离,我该怎么办,如果你在或许就能告诉我,哪些路可以走,哪些路不能走了。”
回应他的,只有阵阵而来的微风。
*
浮玉找到温离的时候,她正陪着沈倚楼练剑,当然说的直白些,便是沈倚楼在舞剑,温离躺在一旁的草地上昏昏欲睡。
“浮玉师姐。”沈倚楼见来人,忙收起手中剑。
半梦半醒的温离跟着一个激灵鲤鱼打挺似的起来,看着略显凝重的浮玉,温离也不知怎么的跟着紧张起来,她:“师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浮玉道:“师父找你。”
温离忙从地上爬起来,不明所以道:“师父找我做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师父从祥云殿回来后,便传话让我来唤你到桃夭殿一趟。”她心事重重的望着温离:“听说除了不在宗门的青云长老,其余三位长老皆在,我想应当是有很重要的事,你早去早回。”
温离告别沈倚楼,跟在浮玉身后往桃夭殿走去。
路上时,浮玉突然问道:“那日在祥云殿可是发生什么了?”
浮玉几人当时恰好下山,都不在宗门,所以事情闹大的时候,匆匆赶来的只有扶楹。
“天机阁的人想要污蔑我,而后我证明清白罢了。”温离道。
浮玉道:“我听弟子们说,天机阁受伤的两位弟子,沈瑁断了只胳膊,虞青萝方才才醒。虞青萝性子骄纵,并且她还是问天长老的女儿,难免会受到庇护,那日将她伤的这般深,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千万注意安全。”
“这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不敢找容阙报仇,只能找我了。”温离一言点破。
浮玉诧异的瞥向她:“没想到你居然想的这么透彻,如若她真来找你的麻烦,你立刻派人来找我,如若她将你一个人堵着,你就通过这个联系我。”
说完浮玉拿出一小块光泽细亮的玉石递给温离。
温离接过,好奇的打量后问:“这石头好漂亮。”
浮玉介绍:“这玉石被我添了术法,你只要将玉石摔在地上碎裂开来,我便知晓你遇到危险,我会尽最快的速度过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