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星溯本就不喜孩子,心中生了厌烦,挥手让产婆将其抱远些。
而这一动作看在旁人眼中也就会错了意。
在听到是位公主时,众人才展开的笑就僵在了面上,而在沈星溯纳略带嫌弃的举动,更让他们坚信,早已定下的谋划可能要有所更变。
京中的天又要变了。
众人惴惴不安地猜测沈星溯的心思。
沈星溯回头触及众人那喜忧掺半的神色,不禁微微一笑,“愣着做什么?前殿的庆贺酒宴莫不是要错过了。”
说完,他迈步下了台阶,向外走去。
余下人面面相觑,赶忙毫不吝啬地坦露笑意,纷纷躬着身,拱手贺喜,心中却是各怀打算。
毕竟阮宁蕙此子,原本是想以一国储君来培养的。
女皇登基,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比沈星溯意想之中的更难推行。
亘古至今,未有前例。
冒死直谏的朝臣如过江之鲫,有偏激迂腐的老臣更是在大殿上撞柱而亡,以死明志。
反对之声日益高涨,沈星溯不急于化t解,容着他们直抒己见,待到时机,只平静地说出一个字“杀”
敢对此事大肆笔诛口伐的文人,杀。
敢拉拢同僚壮大声势的朝臣,杀。
潜伏暗处推波助澜者,杀。
反对者有限,而天下读书人千千万。
前有官员被拉至午门处斩,后就有新人佩朝珠,着官服,走马上任。
而到沈星溯宣布,暂由自己行摄政一职时,固执己见的人已寥寥无几。
起初沈星溯将他要扶梁承基之女为帝的消息告诉燕洄时。
燕洄足足呆愣了半晌,仿若第一次认识般,新奇地望着他。
沈星溯知晓燕洄不是呆板固执的人,溢出轻笑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那个……”燕洄摸了摸鼻子,有点不敢看他,“我想说,她是你与阮宁蕙私下生的孩子吗?”
一股无名火窜起,沈星溯忍得肺疼,几次阖眼深呼吸,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声:“不是!”
看他气得七荤八素,燕洄适时递上一杯水,由衷感叹道:“你好开明。”
看她狗腿地将茶盏献到眼前,沈星溯睨了她一眼,接过茶后一饮而尽。
其实也怨不得燕洄错怪。
在旁人看来,沈星溯如今明明可以自己登基,以此强硬凶横的手段,还用顾虑有人敢谴责他谋权篡位吗?
其中内因,沈星溯未向燕洄解释,关系前尘往事,他不愿提及那些来打破得之不易的和谐。
两人关系近日有所破冰,燕洄习惯了现今的处境,会想法子找新鲜玩意给自己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