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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荣见沈星溯动怒,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再有隐瞒,将门口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道来。
沈星溯听完冷笑道:“没想到那丫鬟在人前故作懵懂乖顺,人后竟有这般心计,敢跟我耍花招?”
长荣也暗暗咋舌,他本以为像燕洄这般十五六岁的青嫩丫头都是畏缩怕事的,昨日看她在北苑骇得魂不附体,估量着她总也该放弃攀高枝儿了。
没成想她贼心不死,居然还能拉拢了刘管事过来杀了一个回马枪。
屋子里一时寂静,沈星溯重新捧起书卷,漫不经心道:“既然她不想要脸面,也不用客气了。你让婆子们拉着她到二进门,当着所有人的面,扇烂了她尽是诳语的一张巧嘴,再剥了裤子打四十个板子,打死也无妨。”
长荣暗暗心惊,知晓主子这样吩咐是真动了怒。
也怪那丫头,居然敢耍心眼耍到沈星溯头上了。
真当沈星溯是个面团揉的,没脾气的不成?
长荣领了命,顺着沈星溯的意道:“主子英明,这样的丫鬟就得重罚,才能以儆效尤。小的前儿夜里在丁公公屋头前的走廊见她鬼鬼祟祟的,猜测她也是个不安分的,定是想巴结丁公公不成被轰了出来。”
“等等!”沈星溯抬起头,眼锋凌厉,“你说她曾出没在丁公公的住所附近?”
长荣把头一点,“是,当时走廊里黑漆漆的,她竟也不点灯,偷偷摸摸的一看就是做贼心虚,若不是被小的撞到了一处,还以为是见鬼了。”
沈星溯拧了眉,细细想来,越发觉得不对。
难怪初次见这丫鬟还一副凛然不可受辱的风骨傲气。
后来对方知晓了自己身份又做小伏低的,削尖了脑袋也要近自己的身。
她这两次从大花嘴中逃生都危急得很,若不是恰逢自己不想在母亲那里落了口舌,早让她做了大花的盘中餐。
寻常女子经此险象环生,早已对他退避三舍。
而她却越挫越勇,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原来是跟司礼监的丁公公有了勾当。
司礼监的人奸诈阴毒,又仰仗着圣上的宠信妄议朝政,胡作非为。
当今太子对其早已无法容忍,几次交锋,也没让司礼监的人讨了好去。
而沈家又是太子的拥趸。
司礼监的阉党们一向与沈家不和。
这摆明了是想利用这个婢女接近他来渗入到沈家。